原来是县太爷邱文允。
邱老爷似乎也喝多了,冯雪鸢向他颔首微笑行礼。
但县太爷本来就昏聩的金鱼眼,此刻更是几乎都睁不开。
也是完全没有看她,就兀直走了。
冯雪鸢微笑着,正要直起身来。突然,她觉得脖子一凉,脖子,被什么细细的东西套住了。
有人要勒死自己!
她反应也是极快,当下就想把手指衬进去,阻得一时片刻。
但下一秒,那人内力催动,却不是想把女孩勒死,而是用一根细细的钢丝,辅之深不可测的内功,直接把女孩美丽的脖颈,和那半截伸进去的手指,齐齐切断!
女孩的美丽头颅掉在地上,滴溜溜地转着。
刚刚看似昏聩的县太爷,此时却一点醉意都没有。
他捡起了女孩的头颅,用一贯酸文腐儒的语气说:“非也非也,你非坏人,却探究到了不该探究的东西。”接着,他轻运内力,拍在女孩的头颅上。
“啵”的一声,飞出来一个小小蜡丸。
县太爷嗤笑了一声,女孩视若生命般宝贵的情报,他却看都不看,直接扔到旁边臭水沟里去了。
接着,他又“啪”的一声,丢下女孩的头颅,接着踱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去前厅赴宴了。
……
肖鹞入城的时候,就听说了太白楼的斩首凶杀案。
他少年人心性,想反正往太白楼去,也大体上算顺路,加上去见冯雪鸢也不晚这一时三刻,于是他就拐往太白楼的后院。
当他赶到时,依然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者。
他个子并不高,从后面完全挤不进去。
但习武之人,他力气倒是不小。
于是,他半蹲着,挤开围观群众的腿,从下面挤了进来。
然后,半蹲着的他,看到了女孩娇俏的容颜对着自己,尚在兀自微笑着。
却只有一个头颅。脖子以下的躯体,倒在了两三米外的血泊里。
女孩的大眼睛还没有闭上。眼神里,尽是不可思议。她想不通,为何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杀尽了敌人,却倒在了这里。
是啊,半个月前,像女武神般勇猛的冯雪鸢,却屈辱地死在了这里。
肖鹞哭了。却很奇怪地发不出声音。他的手抖抖簌簌,伸到怀里,想是去掏些什么。
“啪”~却是那封情书自己掉出来了。随即,红红的被女孩的血液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