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面对我五岳派,不说心胆俱寒,但也不敢招惹,足下却是气定神闲,调笑无忌,此等气度,真是令老朽佩服的紧。”
要知道近年来,五岳剑派崛起江湖,比之昆仑、崆峒、峨眉这些老牌名门正派底蕴或有不及,可掌门人武艺既高,行事又正,威名大震。纵然少林武当掌门人见了,也是不敢稍有失礼。
风逸微微一笑道:“老先生言重了,你于风某有救命之恩,若有差遣,在下必然不会推辞。”
莫大先生摇了摇头:“老朽岂当救命之恩?
阁下入水不沉,自我龟息,纵然没有我,也会自行苏醒。可老朽遇上你,也是我的缘法,老朽不敢挟恩求报,只希望,如果力所能及,就请救我刘师弟一命!”
风逸眉头微蹙:“只是如此?”
莫大道:“这就很好了!”
风逸道:“你不是和刘正风向来不睦关系很差吗,你可以换个条件的。”
莫大摇了摇头,道:“我与刘师弟所谓不睦,只在于小节。
他出身富贵,我出身市井,故而想法不一,谈不到一起去,却终是一师所传,又都寄情于乐,喜好相同。
咱们武林中义字当头,无论是瞧在恩师面上,还是同门学艺的兄弟之情,老朽自当救他性命。
奈何嵩山派势大,老朽实无能耐搭救,好不让人烦恼。”
风逸盯着莫大,见他容色冷淡,无喜无怒,忖道:“难怪他在原剧情中一直没有出面,最后在刘正风弥留之时,才像鬼魅般一现。
的确,力不及,又奈何!”
便说道:“若只是此事,只要刘正风不承认与曲洋相交,不就行了。”
莫大笑道:“足下小瞧我师弟了,他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他与曲洋以乐相合,心心相印,即便一死,也不会不认朋友。但凡守义之人,又岂会干出苟且抵赖之事?
况且嵩山派所谋者大,有备而来,又岂是一句抵赖不认,就能化解?”
风逸叹道:“是啊,有些看似没用的手段可对付重义轻生之人,那是极为有用,也不知道你们五岳派与魔教争斗何休!”
莫大苦笑道:“魔教与正道武林,仇深似海,就说我五岳派多位前辈死在魔教手中。
魔教中的前辈高人也没少死在我五岳派手中,数十年前,魔教十长老攻打华山,一战而殁。你说,这般血海深仇,怎有了时?
想到这里,我的确能理解刘师弟想要退隐江湖的心意。”
风逸笑了笑,道:“人说江湖是人情世故,实际就是礼尚往来。
你说的事,我会尽力而为,且看他命数如何。”
莫大起身说道:“其实我刘师弟活的挺自在,身在江湖也好,金盆洗手也罢,他能拿得起、放得下,就胜了老朽一筹啊!”说着飘然而去。
风逸笑道:“其实无所谓胜负,只是位置不同,倘若你与他易地而出,未必不会如此!”
莫大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又没入了黑暗。
风逸酒入愁肠,兼且又劳累一番,莫大走后,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日光大亮,风逸隐隐感觉不安,不由担心起刘正风家的安危,加快赶去。
到了街道上,屋舍俨然,大道上人来人往,吆喝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让开,让开!”
只听一阵催促声,一帮黄衣人,腰悬长剑,穿街而过,道旁商贩无不避让,便是行人也闻声躲的远远的,一位老人家动作稍慢了些,被一人伸手一扬,登时向后仰去,手中一篮子水果散落在地,着实蛮横的紧。
待他们渐远之后,好心人才将那老人扶了起来,微微叹道:“这帮人不知要去害谁了!”
“唉,可不是么?这些江湖人只会舞刀弄剑,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嘘,不要说了,小心祸从口出,这些人提拳就打,拔剑就杀,不要命了!”
众人都是脸色一变,在一阵叹息中,渐渐散了开去。
风逸看到这一幕,仰向天,满怀怅惘。
眼见白云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