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忍摆了他一道,心中暗笑,也不理他,便向殿外走去。
恰在这时,禁中钟鼓齐鸣,祭祀皇帝的时间到了,百臣一拥而出,瞬间走了个一干二净。
秦忍走在百官之中,面色如水,心中却心潮起伏,今天本来板上钉钉的事,却不想被太后个老东西给搅了,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这个老骚货。
虽说在百官的坚持下,她的口气软了,但难保不是缓兵之计,这事可说不准。
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摆平张敞,或者搞定太后,最好当然是两个一起收拾了。
反正到七日之后,那议帝之事只能有一个自己想要的结果,否则的话,那说不得,只好放弃报仇大计,将这江山改了姓秦,凌皇辱朝就此完结算了。
正想到心狠处,忽觉得衣袖被人拉了拉,回过头去,只见一个正二品的官儿满脸谄媚地站在身后,有些眼熟,却便是工部尚书王鳌。
这时候鬼鬼祟祟他这是来的哪一出?拱了拱手道:“尚书大人有礼!”
那王鳌小声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待他回答,便扯着他衣袖走到一边,秦忍正想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跟了过去。
到了没人处,王鳌小声道:“大人,三天之后,是下官的生日,不知大人是否赏光?”
“大人,皇上刚刚驾崩,禁宴乐,你这可是大不敬啊!”
“这……大人,实说吧,不是我要请您,而是舍妹要见您……”
秦忍疑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事,你妹妹我又不认识,就算认识,深闺内院的,我也不能去见一个女子啊。
见他满脸不解,王鳌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舍妹是德妃娘娘!”
秦忍恍然大悟,这是为了争位,帮自己的妹妹拉皮条来了,这人的人品可实在不怎么样。
便道:“大人休得胡言,娘娘贵为皇妃,岂能与臣子私下相见,你不怕杀头么?”
王鳌心中惶急,方才朝争他亲眼所见,已到了不死不休之境,若是太子上位,自己妹子母子俩可就倒霉了。
她们倒霉没什么,我老王可也得跟着掉脑袋。
虽说太子在百官面前和德威侯翻了脸,可那些事怎么说得准那,万一他们是演戏给百官看的呢。
他也曾几番巴结太子,却总不得待见,想是因了自己侄儿的缘故,投靠太子怕是不行了,眼前这名唤德威侯的大树,他说什么也得扒上去,可是怎么扒?
他王大人要德没德,要才没才,送上门去,侯爷也不一定待见那,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身为贵妃的妹子。
男人在外玩女人,图的什么,不就是新鲜和稀罕两样吗?
自己的妹子什么人?
贵妃娘娘啊,你就算是侯爷,身份这么金贵的女人,没玩过吧?
你想不想?
那是一定想啊,她不是我妹子我也想啊。
故此,眼见得侯爷一脸义正辞严,瞅着没戏,干脆把心一横,连忙道:“侯爷,你是没见过我妹子,那叫一个水灵,比二十多的小妇人还耐看得多呢,包你满意的。”
我当然知道,你那妹子乳大臀丰,肉嫩汁多,这个,除了皇帝,我是最清楚的了,还用得你来说?
板起了脸道:“王大人,做臣子的怎么可以物议贵妃?你对皇家不敬,小心我参你一本!”
王鳌还待再说,却见侯爷袍袖一拂,道:“王大人,为官之道,讲求的是清正廉明,勤政为民,往后你若再想些歪门斜道,就金殿听参吧。”说罢,扬长而去,只留得他一个人在那发呆。
王大人可没想到,这侯爷胆大包天,不但已经玩过贵妃了,而且还是当着皇帝的面玩的,处女皇妃,比你那新鲜稀罕多了。
至于他的妹子,早就是侯爷嘴里的肉了,什么时候咽下去,那还得看侯爷心情呢。
人家哪里有闲情逸致,跟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商量怎么去嫖他的妹子。
这一日群臣跪哭,至夜方散。有值夜任务的,便转去文华文渊接着跪去了,不用值夜的,也回去找妻妾揉膝盖,捶腰背,养好精神,来日好跪。
这一夜本应是三公干清宫守灵,但为照顾两位老臣,改了下一夜,现下却是吏户礼三部尚书,秦忍左右无事,也回了家。
东宫太子府,张敞正黑着脸,在客厅中来回踱步,冯能哭丧着脸坐在一边,道:“陛下……”
“闭嘴!”张敞脸色苍白,急忙喝止。
“陛下慌什么?如果不是那个姓秦的捣鬼,您现在就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