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呼吸一滞:“……信上不会说赵同的尸体藏于淇河吧?”
陈略还未开口之语直接堵了回去,首次在秦铭面前失态露出震惊之色:“您已经知道了?”
秦铭:“……”
妈的,再氪金我就是狗!!
秦铭差点要被气吐血了。
好在陈略在整理好心情后与他解释,钱小豆之调查到淇河附近的村落有人发现了血迹,但不确定血迹到底是谁的,又藏在了哪里,这让秦铭又有了些安慰,起码这些功德点也不算是完全打了水漂。
他笃定道:“不用去各处寻了,通知方峥他们去淇河打捞尸首,赵同必定藏于此地!”
陈略深深看他一眼,俯首行礼:“是!”
等到走出书房,陈略的脸上才终于流露出不解和疑惑……按理来说此事隐蔽,不知内情之人必定找不到赵同所在之处,可教主只是坐在教内,前去调查之人皆没有线索,教主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陈略的头脑中下意识浮现出教主有自己线人的情报,垂在袖中的掌心不由自主握得紧了一些。
看来……他行事也要更加慎重一些才行。
……
方峥动作极快地带人去淇河搜索,果然当晚便带回来用白布盖着的尸首。
秦铭虽得知赵同死亡的消息,但当时内心没有多大感觉,直到看见白布下那张惨白水肿的脸,以及面露震惊愤怒死不瞑目的眼神,他才又一次深刻体会到,一条人命就这样血淋淋地消失了。
死亡之人是他魔教弟子,虽是魔教,却在他印象中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本该在他庇护中一点一点走向正道,却就此丧失了性命。
秦铭垂下的眼眸中藏匿一丝悲伤,此时所有重要魔教长老弟子都聚集在议会堂内,可议会堂却是前所未有的安静,众人都心酸又复杂地看着赵同,无论跟赵同关系如何,都在这时胸口涌上了一丝悲哀。
直到方峥火冒三丈地掀开赵同身上盖着的白布,露出那赫然空了一大块血肉的胸膛时,所有人才都脸色大变,怒不可遏。
就连秦铭也猛然站起身,眼神狠狠地盯着赵同胸口那缺失了的心脏,神色一瞬间浮现诧异和震惊:“这是?!”
赵同之死果然非同寻常,器官之一竟然被人挖走了,而看赵同临死前痛苦又愤怒的神色,那人应该是活生生将他的心脏挖走,这才导致他死亡。
秦铭前所未有的升起了愤怒之心,以至于这怒火直冲大脑,险些燃烧了他的理智。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即使面临过各种危险,各种麻烦,也从未感到这般愤怒,他紧紧攥着拳头,胸口猛然起伏着,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失踪之人被摘掉了器官,秦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现代的拿器官赚钱种种可能,但这个时代又不靠器官赚钱,又为什么有人盯上了这些人呢?
秦铭深吸一口气,便问出心中疑惑:“都来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这……”魔教其他弟子面色虽然不好看,却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小声议论道,“摘掉心脏之事简直闻所未闻……到底是何人这么歹毒,冲着我教来的?”
“这是有多恨赵同啊。”
“这是在折磨赵同为乐吗?”
众人的窃窃私语却令方峥脸色更加难看,不由冷笑一声,呵斥道:“你们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若是以折磨人为乐有千万种办法,为何独独选择摘掉心脏!这哪里算是折磨!”
“只有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真正的折磨!”
这种台词从他的口中说出,就有种令人信服的感觉,魔教众人忍不住频频点头附和他的答案。
注意到教主在看自己,陈略此时也淡淡开口道:“摘掉人心脏自古以来无非就两种目的,一来用于祭祀,二来嘛……”
方峥恰到好处接口道:“入药!”
“入药?”众人一怔,随后便感到脊背倏地一凉,有种难以言喻的恶心之感涌入肺腑。
秦铭更是面色铁青,这才意识到古代是颇为迷信的,有一些着了魔之人认为人体的心脏可以做药引也不在少数,但真正付诸行动几乎没有。
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或许便是其中最大最恶劣的事件。
想想还有那么多人失踪未找到遗体,秦铭心中就不由自主涌上了浓浓的迫切,当即决定,查!一定要查!
“此事绝不可姑息,本座倒想看看,到底是何人敢拿我教弟子开刀!真以为我教好惹吗?”
秦铭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全体弟子听令,速去沿着淇河搜查有关线索,一丝一毫都不可放过!”
魔教弟子们也纷纷露出羞辱愤怒的神色,奶奶个腿的,他们魔教还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哪怕是翻个底朝天,也要去追查到底!
众人愤愤离去,秦铭却慢慢走到赵同的尸首前垂眸注视着他,亲手合上他不甘的眼眸,低声发誓道:“本座势必要为你讨回一个公道,不让那些恶人逍遥法外,你且安息吧。”
听着秦铭那蕴藏着悲伤和心痛的话语,一旁的陈略不禁抬眸看他一眼,又很快垂下眼帘,直到教主命令他将尸体厚葬,他这才命令弟子们抬走赵同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