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宋大人,若不是宋大人解围,此事定无法轻易解决!大恩大德,秦某永记于心!”
面对秦铭拱手行礼,宋毅连忙上前两步,托住他的手臂,笑着摇头道:“秦兄不必多礼。”
“况且,秦兄不会以为此事是宋某擅作主张,假借官家名义替日月神教说话吧?”
秦铭一愣,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宋毅含笑道,“纵使宋某身为锦衣卫,也不敢擅自借官家的名义做事,此事,确确实实是官家授予的,宋某不过借花献佛罢了。”
秦铭更是傻眼了:“官家……认识我?”
远在京城的天子竟然认识他,还替他说话?!
秦铭越听越觉得魔幻,他这种小人物是如何跟天子勾搭上的!
他的目光落在宋毅脸上,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而宋毅迎着他的目光点点头,自然接口道:“宋某确实与官家提及了一些关于秦兄之事,不过更多的还是秦兄的为人受到官家认可。官家素来喜欢江湖豪侠,恐怕是秦兄的行事作风深得官家喜欢吧。”
他虽然说得简单,但秦铭却觉得此事并没有那么单纯,但面对宋毅,秦铭还是露出颇为感动的样子,朝着天子所在的京城拱手一礼:“原来是这样,可惜无法亲自向官家道谢,大恩大德,秦铭没齿难忘,还望宋大人有机会能够替我谢过官家。”
宋毅颔首:“一定。”
二人越说气氛越热络,不由自主随意谈了些喜好,宋毅招待秦铭留下品茶,而秦铭也愿意与宋毅交好,利用丰富的博学和见解天南地北尽情聊着。但在气氛正好之时,有锦衣卫却突然急匆匆闯入室内,在宋毅皱眉的表情下低声道:“大人,据说南边地方……闹疫病了!”
“什么?!”宋毅一听,瞬间站起身,声音不自觉放大。
而秦铭也同样心中一动,疫病……岂不就是瘟疫?
古代可是难以医治,并且还会大面积的感染,死伤无数……这瘟疫莫不是开始蔓延了?
事态紧急,宋毅匆匆就想要离去,临走前他才忽然意识到秦铭还在此处,正犹豫期间,秦铭已经自觉起身告辞,这般有眼力见的行为,更是令宋毅面色稍缓。
他还不忘提醒秦铭道:“最近……无事最好不要下十连山了。”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被瘟疫感染,秦铭立刻谢过他的好意,这才使用轻功快速回到十连山。
然而疫病此事还是深深刻在秦铭心中,让秦铭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起来。
“教主?”明明秦铭还是一如既往板着脸装面瘫,但不知为何陈略似乎察觉到了些许违和,忽然询问道,“教主可有什么心事?”
秦铭怔了下,饶有兴趣道:“为何这么问?”
陈略指着他已经放凉的茶杯示意道:“教主已经一个时辰未曾喝一口茶了,属下斗胆猜测应该是有些心事,难不成华真宗一事还未令教主满意?”
见他一副还要献策搞死华真宗的模样,秦铭不由失笑,摇了摇头:“并非江湖之事……不过是本座听到些许传闻,似乎南方有疫病开始蔓延,有些忧心罢了。”
“疫病?”听闻此事,陈略的眉宇顿时蹙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若真有疫病,确实非同小可,教主绝不可忽略!”
秦铭一听,便知道身为现代人的他仍旧对这个时代的疫病不算了解,看着陈略如临大敌的模样,他也逐渐绷起神经,正色起来:“依你之见,疫情也会波及到我们十连山吗?”
“属下不敢笃定,但疫病传播速度极快,且难以医治……”顿了顿,陈略低声道,“上次疫病传播还是在三十年前,当时天下束手无策,还是谢庄主亲自出手研制了整整七日,才获得了药方,从此以后,谢庄主之名传播天下,也开始被所有人敬仰!”
“……原来还有这种事。”秦铭不禁恍然大悟,心中却有着遗憾和惋惜,“可如今,谢庄主已死,落英山庄还与天下结了仇,恐怕……”
“正是如此。”陈略慎重道,“一旦染上疫病,恐怕难以治愈,我教最好提前防范,不可轻视!”
秦铭点了点头,于是终于下定决心,挥手将此事交给陈略去做:“本座有些许办法能够防御疫病,你现在速派人去酒楼多购买一些烈酒,每日让教内众人用烈酒清洗用具,接触人后必定要洗手,不去人多地方聚集,除此之外,还有种种卫生问题,不要与动物接触……”
秦铭脑中有一大堆对疫病防护的措施,可惜这着些事在古代都难以实行,他索性将大概内容告诉陈略,让陈略派人去做。
反正陈略做得肯定比他好!
秦铭对自家下属有些迷之自信。
而陈略素来性格就比较认真仔细,果真当天就列出了十条规矩,譬如说勤洗手用烈酒消毒之类的,规范教内众人。
乍一听要遵守这么多规矩,魔教弟子都傻眼了,面面相觑根本无法理解这么做的目的,好在他们都崇拜秦铭,秦铭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老老实实的无人闹事。
至于后山的百姓更是,陈略只是略施小计威胁他们做不到就只能赶下山了,百姓们便顿时乖巧点头,谁也不敢造次。
就这样,众人每次走动都要遵守各种繁琐的规矩,一日,三日,七日,二十一日……虽然习惯早就养成了自然,可对此政策的不理解依旧没有改善,有人甚至闲暇时间还会吐槽两句:
“教主真会给我们找麻烦,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听说是防御疫病的,我可从没听说防御疫病有这么多规矩。”
“教主太杞人忧天了,疫病远在南边,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若不是魔教上下都听秦铭的命令,恐怕早就有人忍不住想要尥蹶子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