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朗翡很不理解,年纪轻轻的,怎么有这么重的死志?
“啊?”颂卿归拉着人朝前走,发出个疑惑的单音节,随后跟了句解释,“能有什么为什么?很多事情都是没有理由的。”就像我为什么要活呢?我已经浑浑噩噩挣扎了那么多年,就这样一了百了不好吗?
“那我对于你来说算什么?”朗翡自认自己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偏偏这事儿过于操蛋了,好不容易看上个人,什么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几天前的离开是挺愧疚的,也没想着人来找他,想着的都是等事情解决了,回去好好赔礼道歉,然后再好好过下去,没想到人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面前,那惊喜可想而知,可听听他说的这话,收尸?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吗?
就是那种我想好好和他过下去,但我却是他找的收尸人,靠,这就不正常,好吗?
“因为你是唯一与我有联系的人,所以你是最合适的收尸人,是不愿意吗?”颂卿归问出来之后又很快反口,“的确,这不是一件好事,还挺让人糟心的,那算了吧。”
“我想你不会蠢到分不清我真正想问的是什么。”手依旧牵着,朗翡的表情却算不上好。
走下石拱小桥,很快下起了蒙蒙细雨,雨丝织成网,一把把油纸伞撑起,颂卿归手上的油纸伞终于派上了自己的用处,撑开伞,上面绘着水墨山水,边缘的破损与伞面的陈旧都破坏了这幅山水的美。
放开的手自然就没在牵着,伞偏向朗翡,“不知道,我给不出你想要的答案。”连自己都不知道,又要怎样告诉他人呢?
朗翡握住颂卿归的手,轻叹了口气,“行,我不逼你,还有时间,出都出来了,那就多玩段时间。”
“为什么?”这次换颂卿归来问了,他一直以来都搞不懂这些,没人教过他,更没人告诉他应该怎样做,怎样做才是对的?
“借你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我见色起意了。”颂卿归整个人都太特别了,特别的与他见过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明明是一捧燃烧殆尽的残灰,又好像随时能重新点燃烈火,在生死间挣扎,在腐朽中浮沉。
颂卿归没再多谈这个话题,“最近的事很麻烦吗?”
“不算,已经有头绪了,只是不能完全肯定。”
颂卿归,“那就行,你现在住在哪里?”
“暂时住在客栈中。”朗翡环顾四周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带路的从他变成了卿归,“想我和你住啊?”笑眯眯的。
颂卿归推开小院的门,白墙青瓦,院子不大,院中一缸锦鲤,墙边种着一棵杏花树,雨丝密密,杏花微雨,别有一番韵味。
穿过院子踏上门廊,颂卿归抖抖油纸伞上的雨水,和其伞放在一旁,拽着人进入房中。
“别急,别急,咱们慢慢来。”朗翡笑容满满,还带着促狭。
“我没想做什么的,不过你提都提了,不满足你似乎不太好。”
朗翡觉得自己得遭,嘴欠什么呢?上次的教训还没受够吗?这人床上和床下就是两个人。
第38章打架很甜。
“别,别,你这才来,也挺累的,没必要再操劳。”
见着颂卿归越来越危险的眼神,朗翡恨不得把自己捶死,怎么在卿归面前自己一点情商都没有?男人是个什么德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颂卿归推着把人按到床上,“卿归,卿归,冷静,白日宣淫不好。”
“没事,可以一直到晚上。”一手压着人,一手斯条慢理地解着身下人的衣服。
肌肤是健康的麦色,上面的疤痕不但不丑陋,还有着野性的美感,卷卷的发铺散在床上,像是铺散开来的海藻,特别是那双翡翠瞳,在特定的角度下似是两汪静谧的湖泊,波光粼粼,漂亮极了,似有若无的看上你一眼,比什么。催。情。药物都管用。
低头咬上去,肩膀上传来的疼让朗翡嘶了口气,颂卿归伸出舌舔舔,“很甜。”
朗翡抖了下,伸手搂着身上的人,“卿归~”
可能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发出这么腻乎的声音,身体控制不住的僵硬,颂卿归笑出声,“我很开心,从所未有的开心。”回搂住人,头埋在软硬适中的胸口。
朗翡摸摸颂卿归的头,心底滋味难言,“那就让我也开心开心。”既然想不到可以说什么,就不想了,直接做吧。
颂卿归当然不可能拒绝,不过看在朗翡让他很开心的份上,没有做的太过。
捋捋汗湿的额发,“舒服吗?”
朗翡捉住面前的手蹭了蹭,“很舒服,”声音较以往更沙哑,满是餍足感,“我以前还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沉溺于鱼水之欢,到现在我是彻底理解了。”
颂卿归抚抚朗翡的眼尾,侧躺到他身旁,搂住人,深吸一口气,满满的都是朗翡身上的味道,难以形容,但非常让人安心,“等下再收拾,想和你躺躺。”
朗翡没有动,任由人挨着他躺着,是真的很舒服,不知不觉间两人都睡了过去。
……
颂卿归猛地睁开眼睛,并未有任何动作,下一刻朗翡也醒了过来,房顶上发出轻微的瓦力碰撞声,是有人从上经过。
江南本是富庶之地,有江湖人不奇怪,钱家的事发生不久,来凑热闹的江湖人更多,若只是单纯的经过,两人倒不甚在意,无奈这好像是来找他们麻烦的。
颂卿归与朗翡对视一眼,朗翡眼神疲惫,怎么每次搞事都不会挑时间?大晚上的,他们不睡觉,别人还得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