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哥,你手艺也太好了吧。”语气中全是惊叹。
“还没吃就知道好了?”疏野为两人各盛了一碗饭。
別舫接过饭的时候有点局促,突然间觉得自己过于废物了,“不用吃,光卖相和气味,就能知道肯定好吃极了。”
“那动筷呀,难道还想我伺候你不成?”是带着调侃的,他怎么没发现,这小孩怪有意思的,在不该不好意思的地方不好意思,而真正该不好意思的时候又显得格外大胆。
別舫先加了一块红烧肉,香糯可口,整块肉都极其入味,上面带着的肥肉丝毫不显腻,就这盘红烧肉,他能拌着吃两大碗饭。
开始动筷后,就再停不下自己的手,每道菜都好吃到过分了,不由感叹,他前十八年吃的都是什么呀?
疏野拿个小碗盛出一碗三鲜汤推到別舫面前,“慢些吃,喝点汤,别噎着。”这可能就是对厨师的最大认可,他吃了一口菜,还是如往常般没变,看別舫的样子,他都快怀疑他在菜里加了某些不该加的东西。
別舫喝了口汤,蒸腾起的热气进入眼眶,鼻头一酸,这是从未有人带给他的温暖,从出生到现在,他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却仿佛被世界隔绝在外,没有人愿意施舍他一点点关怀与温暖,所谓的亲情,友情,爱情,在遇到疏野之前,都全未感受过,其实他贪图的不过就那点暖意,一点点就好,一点点而已。
“啪嗒!”是泪水滴入汤碗中的声音,不过一滴,就让人控制不住的心颤。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别哭,你别哭啊,想要什么和我说?”疏野手忙脚乱地找纸巾,嘴上的话语无伦次。
別舫放下汤碗,知道父母从没有那么一刻是期待过他的诞生的时候,知道他们在外各有私生子女的时候,就算在与他们断绝亲缘关系的时候,他都没有落过一滴泪,而此时此刻,莫名其妙的,连他都还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泪水就这么滑出了眼眶。
“疏哥,我没事,”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握紧手中的纸巾,扯唇一笑,“可能是开心傻了吧,别担心,快吃饭,我真没事。”
疏野将信将疑,还是难掩关怀与担忧,他就说,小孩子不能过于缺爱,不然一点真假难辨的关怀就可能骗走一个人一颗心。
別舫之后都很正常,安安静静地吃饭,吃的前所未有的饱,肚子上的腹肌纹路都因吃得太撑而模糊了去。
別舫摸摸肚子,打了个嗝,不好意思地瞅向疏野。
疏野脸上浮着淡淡的笑,笑中不含半点取笑意味,“喜欢就好,以后有时间,我都做给你吃。”
別舫眼睛blingbling的亮起来,“谢谢疏哥,最喜欢疏哥了。”
疏野抚抚別舫的头,“乖。”
別舫伸手按住自己的心口,想制止心脏的过快跳动,他这是怎么了?是心脏坏掉了吗?他怎么跳的这么快?满脸都是迷茫与困惑。
“怎么了?哪里难受?”疏野问,“下次少吃些,又不是吃了这顿便没了下顿,我去给你找点消食片。”
“疏哥,我的心脏跳的好快,它是坏掉了吗?”语气中全然的茫然不解。
疏野停下动作,定定地注视別舫,不由失笑,这小孩明明什么都还不懂,偏偏表现的又是很懂的模样,还好并未多过界,慢慢来吧。
“吃两片消食片,我去收拾厨房。”对別舫问出来的问题,没有正面回答。
別舫抠了两片消食片吃下去,若有所思地摸在胸口处,他好像明白,又似乎不是很明白。
“疏哥都做饭了,收拾厨房的活计还是让我来吧。”没有过于纠结心跳问题,跟着走进厨房,他真的不懂吗?或许吧。
“会吗?不会的话我先教你。”疏野没有拒绝,他知道別舫是小少爷,但不想将他养废,只要是別舫想做的,他会的,他便愿意教。
“好。”別舫确实没有做过这些事,但他学习能力很强,更主要的是,洗碗是多难的一件事吗?并不是,它都不用怎么教?只要看看,就是件能轻易上手的事。
收拾打扫厨房,提着厨余垃圾下楼去扔,就当消食了。
疏野在书房中画稿,今儿个那小姑娘是替人来的,她朋友暂时有事来不了,不过说了自己想要的元素,火焰。
思索着在稿纸上画了朵火焰,火焰幽幽燃烧,顺着添上其他元素。
提起火焰第一想到的是什么呢?凤凰,传说中的不死鸟,在火焰中涅槃重生。
別舫从房门外看了一眼,很识趣的没进去打扰,自己窝在沙发上吃零食打游戏,前几天颓废的都没兴趣打游戏,新手机还要重新下,对了,号也要重新申请,要不直接上网买一个?
其实随便都行,玩游戏,他不挑的。
……
一人在书房中画稿,一人在客厅沙发上打游戏,互不打扰。
疏野从书房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要坐样没坐样的別舫,真是很难形容別舫这个人,在你想怜惜心疼他的时候,他又会做出些让你哭笑不得的事。
“时间不早了,要睡觉了吗?”疏野询问。
別舫翻身跃起,扔掉手机,眼睛亮的出奇,好像早就在等待着此刻,“疏哥,我要和你睡,还有我没有换洗的衣服,不穿出去,大点没关系的。”
疏野有些无语,他就说之前怎么毫不纠缠,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別舫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疏野打开门,他跟着看清门外的景色,预感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