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突然被cue的我,很紧张,特别还是个要命的问题。
【宿主,我有一个建议,仅是建议,等下你去精神科看看怎么样?顺路的事。】
翟月眨眨干涩的眼睛,“没必要,没意义。”他不知道他想从系统那得到个怎样的答案,就像许多没有标准答案的事一样,真要辩个是非,说个明白,那人类就不是人类了。
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翟月下了车,清凉湿润的风扑面而来,好像要下雨了。
走入医院,只去了医生办公室,商量完做手术的事,就在医院旁边找了家小旅馆住下。
三天后就能做手术,但医生也讲明了,这场手术的风险很大,可以再慎重考虑,翟月没想过再考虑,要是不做手术,活不了多久,做了手术,还有一线生机,
其实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厌倦了。
…………
江望舒坐在书房中顺着自己近几天来写出来的大纲,还有许多地方需要细化,不过主角的大致走向已经差不多了。
男主是个律法大学毕业的优秀学生,穿越到弱肉强食,人命比草贱的西幻世界,时代混乱,他还面临着巨大的麻烦。
才穿越之初,他想凭一己之力改变这个世界,为此努力增强实力,但不知不觉间,一步一步的,他好像被那个世界同化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他一次又一次的无能为力,从他第一次为正义让步,从他第一次杀人……
浮华奢靡是它的外表,颓废腐烂是它的内里,想要改变,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想要被同化,却是很容易的,
一件事习惯久了,自然就习惯了,若无人提醒,他都反应不过来,原来这是不对的,原来这是他曾经排斥的。
江望舒捏捏鼻梁,舒出口气,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今天连那两句虚假的客套都没有,一怔后,算算时间,还有一周,不是吗?
登上许久没登的直播软件,看见他挂的请假通知条,手指蜷了蜷,小朋友是生病了吗?
他想不通,明明小朋友已然摆出了不愿多深入的态度,他却还有一根神经惦记着小朋友,仅因第一天的夜空,还是虚无缥缈的感觉?
跳到聊天界面,又想起他们的关系是从哪条消息开始冷淡下来的,把打出来的字一个接一个删掉,最终什么都没发。
想到前两天与曲止誉的交谈,
“一直忘记问,这两天要安排场地才想起来,线下聚会那小子来不来?”
江望舒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根本没有问,以他和小朋友这僵硬的聊天情况,他问不出这个有些过界的问题。
“怎么回事?”曲止誉从江望舒的表现中察觉到不对劲,“你们第一天不还好好的吗?我还担心你用不了两天就被人骗走了,是出什么问题了?”
“没什么,他直播忙成这样,聊天的频率自然减少,这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儿吗?”江望舒说,“既然他没在群里回答,我这里也不好多问。”
“呵~你这慢吞吞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曲止誉对自家兄弟还是了解的,“别人进一步,你跟着挪一步,别人不动,你也就站在原地。”
“你到底想怎样?”江望舒语气无奈,“我们关系亲近,你要觉得我被他骗,我们关系冷淡,你又觉得是我性子问题,你说你是不是想上天?”
曲止誉最终没再说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江望舒松口气,这难道是他想进就能进的吗?
但要说一点失落都没有,骗骗别人还行,骗自己就没必要了,小朋友乖的时候是真挺有趣的,
不过要说有多深的感情,不至于,只是在这么多年的平静生活中,对唯一一个差点有了苗头的人,稍微惦记点,很正常,想要放下,也很容易。
……
……
时间来到做手术的那一天,翟月没选择出现在翟母面前刺激她,等到人进了手术室,他才做到手术室门口。
“系统,你觉得这场手术会成功还是失败?”翟月靠在冰冷的椅背上,仰头望着冷幽幽的灯光,
眼前是儿时的幸福与家庭破碎后的不堪交杂,一会儿是幸福一家人,一会儿是家暴责难现场,一会儿是轻声言语呵护,一会儿是歇斯底里地责骂……温馨与血色,期盼她能活,希冀她能死,矛盾割裂。
系统不太敢开口,他没办法对宿主提供任何帮助,更没办法道出那个早已注定的命运,死气太重了,他想要装作看不出都不行,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都没有半点生气。
【宿主,系统只起观察作用,再无其他功能。】你要问绑定的第一个宿主为什么会是例外?巧合,刚绑定上宿主,人就要死了,他不想救都没办法。
“人类就是一种自私卑劣的生物,他们倾尽心力的付出十几年,偏偏只那短短几月的不好,就能覆盖住前十几年的所有好,你说是不是很自私卑劣?”
系统,【……】QAQ,这个宿主的问题,怎么能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难答?
【宿主,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你如果都能算是自私卑劣,那你把杀人盗窃犯罪这些人放到了什么地方?】
他在这瞬间似乎有点懂了宿主为什么会拼成这样?他不想亏欠他们,不然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赌鬼酒鬼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一个病重难愈的患者是怎么活下来的?
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他不想亏欠他们,他想还清他们对他的好,他想通过这种牺牲式的付出,消磨掉曾经的幸福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