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桑是来治病的,自然要见一见太后真颜。
但她竟然拒绝了,态度有些许强硬,让人摸不着头脑。
最后她也只是替太后把了把脉。
暂时只得出一个久咳伤阴,致内亏虚寒,因不能养好皮肉,导致形销骨立的结论。
能治,就是她更好奇那张脸。
明显脸和身体的病症没有关联。
太医会犹豫感到奇怪是没见过火气上涌烂脸,却身体阴寒的,所以迟迟未下定论。
但他们肯定是能治好的。
她完全可以不用来,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等看到太医拿出来的药方,她更觉得自己白来了。
永隆帝应该是把太后的病夸大了,说得跟她快死了一样……
几个人稍微讨论一下就定下了疗程,梓桑主要对药方上治咳嗽虚寒的药材进行精简,脸的部分因为当事人不给她看,只能交给太医,如果有药性相冲的则进行更换。
做完这些正是该退下的时候,幔帐里的人却独独将她留了下来。
梓桑简直一头雾水。
“哀家这病是不是很难治?”
太后声音虚弱,透过朦胧的帐子只能看到她努力支起身子的模样。
“太后不必忧心,众太医医术精湛,会好的。”
“是吗……”
太后呢喃,看着帐子外的曼妙虚影,那样年轻,富有生机。
甚至在传闻中,拥有着倾城倾国的容貌。
她不禁抚上脸颊,却触及溃烂的地方,疼得脸皮直抽抽,一时显得格外诡异。
而后她幽幽一叹:“久闻夫人才貌双绝,哀家这副样子却不好见人,实在可惜,夫人医术高明,哀家这张脸就交给夫人了。”
梓桑自然应是。
得了保障,太后终于舒了口气说起别的,“夫人回来也有几日了,可还住得惯?”
饶是梓桑认真应对,可对方突然关心起她的生活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得低低说了声“住得惯”。
“大昭有夫人这样的人才实乃幸事,只是如今天下大安,百姓休养生息,夫人也可以不必奔波,从而专注小家了,哀家欣慰。”
不知道想起什么,她的语调有些怪异:“只是外头却有风言风语,道你与君侯分居多日,甚至于连日在医馆留宿?”
她那调调终于溢出一声笑,让人颇为不舒服。
“夫人受百姓爱戴,一举一动皆受人关注,便是我这深宫妇人都知道了……哎,家和万事兴啊。”
梓桑:“……恩。”
她想干嘛?
“来人。”
难为太后咳得沙哑,还要喊人进来。
很快两个玉质纤纤的女子很快走了出来:“见过太后,安阳夫人。”
梓桑这才知道原来慈安宫是有年轻人的。
太后:“你便将她们带回去吧。”
梓桑更摸不着头脑了,那两个女子对她又是屈膝行礼。
“娘娘,为何?”
太后没有回答她,又咳嗽一阵,等平复了才道:“想来夫人未学过中馈之事,便是夫妻之道亦有所生疏,这才叫你夫妻二人生出谈资,可夫人应该明白君侯乃国之栋梁,一言一行牵系国家,不该受此流言蜚语。暗香疏影二人经宫人调教,略通庶务,亦可教你如何挽回君侯之心。”
如此梓桑懂了,也麻爪了。
其实她不关心庶务,是因为府里的管理层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