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头怪物居然装死来骗我!”
秦重心中暗骂,他万万没想到这头巨鳄,竟然会使出这种近乎无赖的伎俩。
面对如此狡诈的对手,秦重不得不迅速松开,对它施加的束缚力量,双腿猛地用力一蹬,从巨鳄身下脱离出来,飞快地朝旁边跃去,试图拉开与巨鳄之间的距离。
“轰隆!”
一声闷响骤然响起,巨鳄那庞大的身躯重重地砸在湖底,其恐怖的重量,让整个湖底都微微颤动起来,仿佛大地都在为这庞然大物的冲击而震颤。
与此同时,。。。。。。
夜风拂过甲板,带着新生行星上第一缕土壤与水分交融的气息。那朵蓝色巨花在地表缓缓舒展,花瓣如水晶般剔透,边缘泛着微弱的银光,仿佛将整片星空都吸纳进了它的脉络之中。舰长凝望着它,指尖仍残留着信纸的触感??那种久违的、纸质的粗糙,墨水微微晕染的痕迹,像是从一个早已被遗忘的时代穿越而来。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说过的一句话:“真正重要的东西,从来不会走远,它们只是换了个地方活着。”
“你说……他们现在在哪?”副舰长轻声问,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口袋上。
“不在任何坐标里。”她摇头,“也不在数据库中。他们在所有听见《夜莺》的人心里,在每一个愿意为别人留一盏灯的夜晚里。他们成了‘意义’本身。”
话音未落,AI的声音悄然响起,不再是冰冷的播报,而是带着某种近乎温柔的波动:“检测到新型忆光回流现象。来源无法定位,但频率模式与苏砚及林昭生前脑波特征高度吻合。目前该信号正以非线性方式扩散,已覆盖银河系78%已知人类聚居区。”
“回流?”副舰长皱眉,“记忆不是单向上传的吗?”
“过去是。”AI顿了顿,仿佛也在理解这一变化,“但现在,‘拾光计划’的核心逻辑正在被改写。我们原本以为是在收集逝者的回响,可现在看来,那些被记住的灵魂,也开始回应我们了。”
舰长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南极厨房的画面??老太太端着煎蛋走向餐桌,而桌旁的年轻人抬起头,笑着说:“妈,我回来了。”
那不是影像,那是**回应**。
她猛地睁开眼:“启动全频段接收阵列,我要听清每一个细节。”
命令下达后,整艘忆光方舟号的外壳再次亮起,这一次不再是规律的蓝光呼吸,而是如同心跳般的脉动,由内而外,层层荡开。舰桥中央的全息投影缓缓展开,呈现出一幅前所未有的图景:无数细小的光点在宇宙中游走,像萤火虫,又像星辰的残影,它们不遵循任何物理轨迹,却彼此牵引,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这是……”副舰长屏住呼吸。
“是记忆的逆向流动。”AI解释,“当足够多的人类个体因共鸣而产生相同的情感波动时,忆光网络会自动生成‘情感锚点’,并以此为基础,重构已融合意识体的部分存在形态。换句话说,苏砚和林昭,并未完全消失。他们可以在集体记忆的共振中,短暂‘显形’。”
“显形?”舰长低声重复。
“不是肉体意义上的出现。”AI纠正,“而是以情感载体的形式介入现实。比如一封信、一段旋律、一次突如其来的直觉。只要有人还在思念,他们就能以任何形式归来。”
舰长沉默良久,忽然转身走向私人舱室。她在抽屉深处翻出一本旧日记本,封皮已经磨损,边角卷起,里面夹着几张泛黄的照片:年轻时的她站在地球海边,笑得灿烂;另一张是她在训练营毕业典礼上的合影,背景是初代忆光方舟号的雏形模型。
她翻开最后一页,发现原本空白的地方,竟多了一行字迹??
>“你一直记得的,不只是他们。我们也记得你。”
笔迹陌生,却又熟悉,像是从梦中抄来的诗句。
她手指微颤,将日记本带回舰桥,放在主控台上。几乎在同一瞬间,AI发出提示音:“检测到高纯度忆光反馈,源头指向您的个人终端。内容为一段未标记音频文件,播放条件:需佩戴神经感应耳机。”
她戴上耳机。
音乐响起。
不是《夜莺》,而是一段即兴的钢琴曲,简单、缓慢,带着些许错音,像是初学者在深夜独自练习。但就在第三个小节之后,旋律忽然变得流畅起来,仿佛有另一双手轻轻覆上了演奏者的手背,引导着他完成接下来的每一个音符。
她听出来了。
那是她二十岁那年,在地球某所音乐学院录下的练习曲。当时她正准备放弃,觉得自己永远成不了真正的指挥官。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坐在琴房里弹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泪流满面。
她从未把这段录音交给任何人。
可现在,它被修改了。
后面的旋律,不属于她。
属于一个她从未见过,却无比熟悉的人。
“林昭……”她喃喃。
“不。”AI轻声说,“是两个人。分析显示,后半段演奏者的脑波频率与苏砚遗留数据匹配度达93。6%,同时叠加了林昭的语言节奏偏好。这是一次跨维度的合奏。”
舰长摘下耳机,泪水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