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着歌声,缓缓转过身去,只见一位风尘仆仆的大叔正拉着小提琴独自吟唱着。
我低下头去,轻轻摇着头,无奈地笑了笑。缘相聚,终离别,谁又逃得了?
但是至少,让我把想和她说的话都说给她听。可是现在,想说什么也没有机会了。
我没有她的小灵通号码,没有她新的地址,什么都没有。意味着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再也没有信心,成为各自的路人。我真的不能接受。
不过,谁又有能对谁都拿得起又放得下呢?
我脑海里浮现出了妈妈的样子,她快乐和难过的样子。
我想,既然拿起了,那就好好珍惜眼前人,好好守护她吧。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随着小提琴的琴声,我低声跟着大叔哼唱了最后一句。
同时,脑海中浮现出瑶瑶唱这歌时那天真清澈的歌声,心里不禁如同刀绞。
他唱完以后,沉默了良久后才把小提琴收起,步履缓慢地向大厅出口走去。
“她等了你很久。”忽然,身后传来姚念的声音。
“我来晚了。”我缓缓转过身去,倚靠在玻璃窗上,轻叹了一声,“你送李老师走的吗?”
“她没有喊我来。”姚念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望着窗外阴暗的天空,“她走的时候,挺低落的。”
“是我不好。”我轻轻摇头,“你怎么来了,而且李老师走后你还在这。”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来,所以我来了。”姚念就像个谜语人一样说着谜语。
“你想说什么。”我不想跟她玩什么脑筋急转弯,直白地问道。
“没什么,那是你们的事情。不过看在她的份上,还是提醒你一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姚念将背在后面的手伸到我面前,手上拿着一个信封,“这是她托我转交给你的,不过我本打算你今天不到这来的话我就把它撕了。”
我接过信封后,姚念便转身要走。
“李老师有和你说什么吗?”我在她转身的时候问道。
“无可奉告。”留下这句话以后,姚念径直离开了大厅。
我轻轻地拿捏着信封,注视着它。我在刚才弹唱《送别》的那个男人坐过的座位上坐下,小心翼翼地将信封完好无损地拆开。
洁白的信纸上印着李文月那熟悉的清秀的钢笔字迹。她用行楷写下了如下的文字——周文豪:见信好。
很可惜没有能见到你最后一面,不过也许这才是应有的结局。
你可能会问老师为什么突然不辞而别吧?那老师给你讲个故事吧。
之前,在还没有来这个学校教书的时候,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找工作,那段时间我很迷茫。
那时候,朋友还有家人建议我找这样那样的工作,让我将就一点。
我不想要按他们的想法去做,迫不得已,我离开了家。
那时候,我每天打点零工赚饭钱养活自己,住着非常廉价又昏暗狭小的旧房子。
我那时候快要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很绝望,又很无助。
有一天,我下班很晚,风很大,吹在身上很冷。
我想买点吃的的时候,却发现身上一分钱都没带。
我站在店面前,看着里面,任由风吹在我的身上,因为我已经饿的走不动了。
有一位比我年长一点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从我身前路过,走进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