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悦城人。”
林昶任皱了皱脸,没理解:“。。。。。。然后呢?”
“她只是在锦蓉上学。以后她毕业了,总归要回悦城。”
林昶任大声反驳:“谁说她一定会回。。。。。。”
空气间声音逐渐变小,慢慢陷入沉默。
“。。。。。。兄弟,想开点,”林昶任拍拍潘岳,“咱锦蓉美食众多,历史悠久,文化底蕴丰富,又是西南部重点发展区,也没那么差。说不定,人家时宜妹子愿意为你留下来呢?”
潘岳扫了林昶任一眼,扯了下唇角,暗暗摇头。
谁都知道,悦城是超一线城市,比锦蓉发达得多。
“悦城,有她的大好前程。”潘岳自顾自倒满酒,宽口酒杯满满当当。
林昶任叹一声,和潘岳碰了下杯:“你得珍惜当下,享受过程,不要提前为结果焦虑。考虑这么多干嘛?也许谈着谈着,就有解决方法了呢。”
潘岳:。。。。。。
吞下解忧酒,却未解一丝怅然。
“还有很多事。”
异地已经很难了。
但潘岳止步的,更不止异地这一件事。
林昶任问:“还有什么?”
“家庭。”
。。。。。。
有件事,朱时宜没问,潘岳也没提。
他,潘岳,甚至不是锦蓉人。
他家,在汉山,是锦蓉边上的一座小城。
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
尽管他看起来风光亮丽——自己创业,当老板、开豪车,看着很有钱。
但他开的只是家小公司。虽然目前受大环境影响,行业还算景气,公司得以年年盈利,但这种稳定的状况,他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何况,公司最大的出资人,是林昶任父亲。
潘岳之前甚至不是股东,他只是董事会聘请的管理人员,以总经理的身份拿工资。
他是在去年年中,才以管理能力与一定资金入股,成为公司股权拥有者,得以有稳定的分红。
可这样一来,他手上的流动资金,就更算不上多。
潘岳闷了口酒:“我给不了她更好的生活。”
有时,朱时宜会和他分享一些家里的事。
她父亲自己开工作室,家住悦城辐射发展中的郊区;她有个弟弟,家里一人一间房,也就是说,她家最少是三居室。
粗略算来,朱时宜家的稳定资产,怎么也有八百来万。
。。。。。。比他手头,多近乎三倍。
“别这样,”林昶任安慰道,“咱离退休还远着呢,还能赚。”
“未来,是无法掌控的事,”潘岳拳头不自捏紧,他深深内耗,“如果我挣不到钱呢。我凭什么让她远赴千里,为一个。。。。。。条件算不上好的男人,赌上大好青春?”
林昶任反驳:“你年纪轻轻,资产过百万,条件哪里差。”
“。。。。。。好和差,都是相对的,”紧握的拳头闷闷砸向桌面,潘岳深吸口气,“以她的条件,在悦城,找个门当户对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