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姚远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道。
“朋友?裴云舒,你骗鬼呢,我大哥才走了几年?你就忍不住了?整天在外面招蜂引蝶,把我们姚家的脸都丢尽了。现在倒好,直接把野男人带到自家场子里来撒欢了?怎么,是觉得有老爷子给你撑腰,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姚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外姓女人只手遮天。”
他这番话极尽恶毒和羞辱,将裴云舒一直以来最在意的、也最容易被攻击的点。
她的寡妇身份和外界关于她私生活的流言,赤裸裸地撕扯开来,暴露在公众面前。
裴云舒脸色煞白,胸口剧烈起伏,那双妩媚的眼睛里此刻盈满了屈辱和怒火,却因为长久以来背负的压力和此刻酒精的催化,竟一时语塞,只是死死地瞪着姚远兴。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裴云舒身上。
赵山河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己出场的时候到了。
他缓缓放下酒杯,站起身目光平静的看向姚远兴,语气听不出喜怒道:“你叫姚远兴?”
姚远兴这才正眼打量赵山河,见他年轻气质不凡,心里稍微收敛了点嚣张,但语气依然倨傲道:“小子,我劝你少管闲事,这是我们姚家的家务事,赶紧滚蛋,免得惹祸上身。”
赵山河却像是没听到他的威胁,自顾自地低声念叨了一句道:“姚远康,姚远博,姚远兴,你应该就是姚家那个游手好闲的老三了。”
姚远兴见他居然知道自己兄弟的名字,而且语气平淡,似乎并没把他放在眼里,顿时恼羞成怒:“妈的,你知道我还敢这么跟我说话?看来你跟裴云舒这个贱女人果然是一路的!”
“贱女人?”赵山河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道。
下秒眼神骤然变冷,如同出鞘的利剑,直刺姚远兴道:“我不管你姚家内部有什么恩怨情仇,那都跟我没关系。不过今晚,裴姐是我的客人。”
他顿了顿,向前迈了一小步,虽然身高未必比姚远兴高多少,但那瞬间爆发出的气势却让姚远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你当着我的面,侮辱我的客人。”赵山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道:“你说,这事该怎么算?”
裴云舒没想到赵山河会如此直接、如此强硬地替她出头。
她原本只是带点试探和借酒浇愁的心思,此刻看着赵山河挺拔的背影,听着他维护自己的话语,心中那股积压已久的委屈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鼻子竟有些发酸。
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想看看赵山河到底能做到哪一步,也想看看这个姚远兴,在赵山河面前是否还能像在她面前那样肆无忌惮。
姚远兴被赵山河的气势慑住了一瞬,但随即想到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他要是怂了,以后还怎么在上海混?
姚远兴强自镇定,色厉内荏的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让我道歉?让我给这个克死我大哥的扫把星道歉门都没有,识相的赶紧滚。”
“扫把星?”赵山河眼神中的寒意几乎能冻结空气。
他不再废话,也懒得再跟这种人多费唇舌。
就在姚远兴那句你算什么东西的尾音尚未完全落下之际,赵山河突然抬起胳膊。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毫无征兆。
只见他右手猛的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朝着姚远兴那张写满嚣张和鄙夷的脸。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骤然在观景台上炸响!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直接将姚远兴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姚远兴脸上瞬间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半张脸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整个观景台,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窃窃私语声都消失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年轻人。
裴云舒也惊得捂住了嘴,美眸圆睁看着赵山河的背影,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他竟然真的动手了。
为了她,毫不犹豫地打了姚远兴。
姚远兴被打懵了,他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
赵山河却只是甩了甩手,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烦人的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