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唾液还残留在唇上,甜香混着刚才那股腥味,下腹紧绷得发疼。
可她轻佻的话和大叔那黏糊糊的眼神,像一盆冰水泼下来,浇灭了他的欲念,只余下冰冷的屈辱和怒火。
他看着她那仿佛乐在其中的表情,心头像被针扎一样疼,猛地推开她,瞪了大叔一眼,眼神冷得像刀子,转头看向夏红袖,她脸上还挂着戏谑的笑,眼底的火苗跳得更旺。
他喉咙发干,胸口起伏,强压下质问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别闹了!咱们去吃饭!”
他顿了顿,脑子飞快转了转,补充一句,“Q市山上有家农家乐,走地鸡很香,走,去那儿!”他不看她的反应,也不理大叔猥琐的眼神,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快步走出巷子。
身后槐树叶声渐远,巷口的昏光刺得他心更乱。
夏红袖被他拽着,高跟鞋踩得磕磕绊绊,鞋跟在石板上磕出一串脆响,她低笑一声,“哎呀,大灰狼,你急什么呀?”声音软腻,像在逗弄一只慌了神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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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裹着暴雨扑向山坡,车窗外的草木在浓雾里扭曲成模糊的剪影。
李志辉握紧方向盘,老桑塔纳在湿滑的山路上缓慢行驶,车轮碾过碎石的咯吱声几乎被雨声吞没。
他刚陪夏红袖在农家乐吃完走地鸡,她吃得心满意足,让他心里那点别扭暂时散了些。
可没过多久,天色骤变。
雨点密集地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徒劳地刮着,视线一片模糊。
浓雾如有实质,车灯艰难地割开一小片视野,再往前就是白茫茫一片。
车速慢得像蜗牛爬,李志辉手心开始冒汗,低声说:“这天气太糟了,山路滑,再开下去不安全。”他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夏红袖,“农家乐老板不是说山脚有家温泉吗?雨这么大,下山太危险,我们去那儿避避雨。”
夏红袖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神情有些懒散。
她穿着那件粉色连衣裙,几缕湿发贴在脸颊。
听到李志辉的话,她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行啊,听你的。”手指仍在屏幕上滑动。
李志辉心里稍定,记得老板提过那家温泉店是新翻修的,虽然偏僻,但总比在雾里冒险强。
几分钟后,雨幕中隐约出现一块木牌,上面“温泉”两个红漆字迹有些模糊,旁边有个歪斜的箭头指向左侧小路。
李志辉确认了一下,打方向盘拐了进去。
碎石路面坑洼不平,车身颠簸得厉害,他放慢车速,小心翼翼地往前开,嘀咕道:“这路况可跟老板说的不太一样。”开了大概几十米,一座孤零零的铁皮屋顶建筑幽灵般从浓雾里显现出来。
屋檐下挂着一盏昏黄的灯泡,在雨雾中摇曳,散发着微弱而寂寥的光晕,透着一股荒凉寂寥。
李志辉把车停稳熄火,雨水哗哗地从车顶流下。
他推开车门,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肩膀,他朝车里喊:“红袖,到了,下车进屋躲雨,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夏红袖这才慢吞吞地收起手机,瞥了眼窗外的铁皮屋。
她下车时,风吹起她的裙摆,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
她伸了个懒腰,胸前的曲线愈发明显,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嘀咕:“这荒山野岭的,能有什么好温泉?”嘴上这么说,脚步还是跟上了李志辉。
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撑着把旧伞,快步从屋里迎了出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嗓门洪亮:“哎呀,两位客人,这雨下得真大!快进屋暖和暖和!是泡温泉还是先吃点热乎的?我们这儿的高山野菜可新鲜了!”李志辉摆摆手,客气地回应:“谢谢老板娘,我们刚在山上吃过饭,就想进来避避雨。”
老板娘引着他们进了屋。
一股硫磺味混合着潮湿的霉气扑面而来。
屋里陈设简单,几张木桌,几个搪瓷杯子随意放着,墙角堆着几把旧椅子,墙上挂着一张褪色的山水画,显得有些简陋。
老板娘麻利地倒了两杯热茶:“外面冷,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这雨看着还得下一阵。”李志辉接过杯子,触手温热,他低头啜了一口,茶味粗糙,但热气驱散了些寒意。
夏红袖也接过杯子,随意地放在桌上,目光懒懒地扫视着屋内。
这时,一个皮肤黝黑、个子不高的男人端着茶壶从里屋走出来,看着憨厚,但那双小眼睛转动时却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精明和打量。
他给两人续上茶水,咧嘴笑道:“刚泡的粗茶,别嫌弃,随便喝,暖和。”
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对老板娘说:“二姐,再拿个干净杯子来。”然后转向李志辉,“这茶是自家山上采的,不值钱。我平时在海边开渔船,这店是和几个老乡合伙弄着玩的,喝杯茶算啥。”语气带着股爽朗劲儿。
李志辉捧着热茶,打量着四周。
这铁皮屋内部空间倒不小,屋顶很高,像个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