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向洪百年,不料洪百年的目光还在盯着他。
白可染楞了一下,他心中在骂洪百年:“这个老狐狸真可恶,好像他不是来祭勾四天的亡魂,而是来专门监视我白可染的。”
当然,白可染多多少少也有觉得孤单的感觉。
杀手本来就孤单,段大姐的杀手是不容易走出孤独的,就如同高峰一样,如果他不去山洞吕孤凄,他一定会发疯,别以为醇酒美人会令一个杀手忘了孤独,其实并非那么一回事,因为当酒醒了,美人也走了,那种孤独就多少含着痛苦,一个人就这样折磨久了,能不发疯?
才怪。
……
高峰在山洞中虽然孤独,但他可以冷静的多思考。
白可染此刻的孤独,却是另一种无可奈何,他处在这种场合早已忘了自己的存在。
白可染开始找机会了。
祭典在进行着,四周的和尚道士尼姑,一个个卯足了劲的猛念经。
白可染当然也大声的念。
行三跪大礼,又读祭文,哇噻!祭文写的真恶心,勾上天好像是大善人,什么好事都集一身,简直是圣贤了嘛!
祭文当然是三船帮人写的,天下谁也不会把祭文写得死者是个大恶人。
如果数一数勾上天这一生杀过多少人,他百分之百是大恶人。
这年头,恶人也不会承认自已是恶人。
这个头好人与恶人早已难分了。勾上天的祭文就是好恶难分,在三船帮的人们当然说他是勾大老爷是好人,因为勾上天为他们挣银子。
白可染心中觉得好瘪,那祭文上有一句好难听……妖女段玉害人精,雇下杀手谋人命。
白可染就在心中骂坝上又怎么说?
祭文读完又上香,献上三牲与八果,水龙的眼泪还真多,滴滴往下落,他老水还真会演戏。
……
等到水龙叩了三个大响头,他忽然高声厉吼:“老四,你安息吧,把担子搁在大哥的双肩上,大哥若不把姓高的那小子活抓在你灵前一点一点的割他的肉剥他的皮,老四,你找大哥我是问。”
“报仇!”
“找那小子报仇!”
这声音缓缓站起来,一步步的走近几个披麻戴孝的人面前,他的动作是悲苦的,他拭泪好像死的是他亲兄弟。
没说话,但行动却是令人感动。
有时候当个领袖人物也真不简单,那得要什么场合什么样,什么人物什么说法,该笑的笑得比别人要好看,要自然,该悲的时候便满面愁云扫不去,总得叫对方觉得你是发自内心里关怀。
勾家人一齐头碰船板,哭的声音更凄惨了。
水龙头四下看,三船帮的人都直直的看过来,他心中真踏实,因为他是这些人的头上的一片天,他说了算数,这些人只拥护他一个人。
看着,便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
他对四下里点头,他也往四下里走着,“三江八怪”有六个守在他身边,就好像拱卫着一座神。
四方大船边,还站了九个水怪,这些都是三船帮总舵的人物。
这种护卫真的是太周密了,也难怪水龙四下里在点头,他的神情也轻松。
此刻,和尚尼姑带道士,一个个垂眉在诵经,那法器敲得叮当响,配合着量阵鞭炮声。
水龙已转向一排道士面前了,他的面上无表情。
便在他举手往外围的船上打招呼时候,猛古丁一阵衣飘飘声,好一团金黄影像直往水龙的怀中撞去。
人已快撞进怀中了,才有声音发出来。
“杀!”
是的,白可染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