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染道:“这还用问,想当年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坝上老中青三代,代代有能人,如今能再为坝上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只有当年最年轻的我们十几个人了,大多不为名不为利,偏是为个义字,跟着大姐流血汗,只想有一天为老当家报仇,恢复坝上的基业,也就不辜负老当家当年苦心栽培之恩了。”
点着头,朱掌柜道:“说声好,如今大家是一条心,白老弟,想当年我们都是坝上在外的功臣,老当家叫咱们放手干,把咱们当成他老人家子弟一般,这是天高地厚的大思想性,那么,我问你,高峰呢?”
白可染道:“高峰不是坝上哥们,他与我们无牵无挂,可是,我就是这一点弄不懂才要问问你。”
朱掌柜道:“原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好,我告诉你,高峰路过夕阳山,遇上大姐有危险,段大姐被勾上天牵人堵在山林边杀起来,大姐的一个丫头也死的惨,是他救了大姐,而且也杀了勾上天的‘三江四鼠’老二与老四。白老弟,高峰救了大姐,又被大姐收在身边,你想想,大姐会对高峰什么样。”
白可染吃吃笑道:“应该的,原来是这样。”
朱掌柜道:“白老弟,你可千万别吃味,以为大姐有偏心,你想想高峰又不是坝上血烈之士的后代,他为什么替咱们卖命,说穿了也是个义字当头。”
白可染一笑,道:“王八蛋才吃味,凭着高峰的刀法,他也应该受到礼遇。”
朱掌柜道:“可是他不要,他呀……有够肉呆的……”
他未再说下去,他们在床上睡了。
他还要派人去通知高峰,要他去取洪百年的人头。
……
高峰痛苦,便也把自己囚在一个荒洞中。
他现在就跌坐在山洞中,从他坐的洞中看到对面山峰上往下飞落的瀑布,在阳光的反射下,现出蒙蒙的七彩水珠飞溅,光景还真的美。
只不过高峰燕不是为了欣赏风景才住在这儿,他是为了观看那蒙蒙的水雾才到此来的,因为水雾中时而会隐隐约约的出现一个熟悉的影子。
那影像似仙女一般在虚空的水幕中飘荡……那是梅子姑娘,一个十分善良但内心却又很坚强的姑娘。
高峰就是为了思念梅子,他才像个苦行僧也似的坐在这个荒洞中。
他已经住了十多天了,他还是一如刚来时一样。
就在他直直的凝视着飞爆的时候,忽然间,有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孩子,赶着四只山羊从山道上走过来。
高峰看的心中一热,他想起过去的日子。
过去的日子是无忧无虑的……吃穿住虽然苦了一些,但那总也是没有饿肚子,未曾受风霜,下来也总是一觉到天亮,而现在——
现在有的是银子,想吃什么都不缺,只是精神上可就不一样了,痛苦折磨,打击沮丧,实在令人要抓狂。
……
他向那个小孩招手,他叫的声音很温和。
“小友,你放羊。”
“是呀,我放羊。”
高峰怔了一下,因为他觉得这个小孩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了。是城里还是?
高峰道:“快吃饭了吧,你饿不饿?”
“饿,你有吃的吗?”
高峰当然有,他掏出一块酱肉,塞在小孩手里。
那孩子也不客气,抓过来就啃。
高峰很高兴,他从前也放羊,可是他在大山里放羊,从来没有人会送他一块肉吃。
他看着孩子把肉吃完,笑笑,道:“吃饱了?”
那孩子拍拍肚子,道:“差不多了。”
他站起来,自言自语的道:“你是好人,喉,只可惜你没银子。”
高峰怔了一下,道:“银子,还想讨银子?”
那孩子点着头,道:“是呀,跑了这么远的路,我好像是白跑了一趟了。”
“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