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微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站在门口问道：“你故意的？”
“当然是故意的，”傅景然丝毫不掩饰，“若是我不努力，今天我连见你一面都难。”
“何必做无用功？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傅景然看着她，一字一句说：“我偏要勉强。”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偏执，偏偏他的笑容十分温柔，为什么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能够出现在同一张脸上？白柠微不知道。
她蓦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傅景然，他明明看起来那么绝望，那时候的她是笃定他放弃了的。
可是今天的他又出现了，带着温柔的笑容，之前的事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对，这一切都不对，但她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白柠微不愿意去细想，直接坐回了位置：“我们先从学习乐谱开始。”
她说着，一边翻开乐谱，按照上面的音节一点一点按动琴键开始教课。
傅景然偏头看她，她的侧脸也很好看，上次在舞台上看到她弹琴，只要想起来，就让傅景然无法控制地心动，现在也一样，弹钢琴的白柠微确实有魅力，让他有些着迷。
“小微，能和我回去见一下奶奶吗？她很想你，以前你们……”
“如果不好好听课就出去，”白柠微打断了他的话，“你花钱来听课，我受你的雇佣教课，但你要说别的私事，那我没办法回应你。”
傅景然的呼吸凝滞了一下，但他并不懊恼，反而笑了起来：“那老师能弹一首歌曲让我听听吗？随便什么都可以，让我领教一下老师的实力。”
白柠微看了他一眼，随手在钢琴上敲下了几个音符。
傅景然对钢琴曲不熟悉，不知道她在弹什么，只觉得她无论弹什么，都无比好听，正准备好好欣赏，耳边的音乐戛然而止，白柠微的双手放在钢琴上，看着他：“弹完了。”
“这么快？”
前后不过一两分钟而已，傅景然自然知道她是故意的。
白柠微面无表情：“想听钢琴曲，自己下个音乐软件，冲个VIP应有尽有，如果觉得我水平不行，欢迎换老师。”
傅景然笑了起来：“但我只想要你，也只喜欢你啊。”
喜欢？搞笑。
白柠微的手指在钢琴键上按出声响：“那就麻烦你好好学，再说无关的事情，就请你出去。”
傅景然伸出手指：“那老师你手把手教我如何？”
白柠微看了他一眼：“耍流氓也滚出去。”
傅景然没再说话，只是低低地笑了起来，宛如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不过，他本人都是识趣了，没有再说话，而是侧着头，看着她教着乐谱。
她知道傅景然不是为了学习而来的，但她却是认真的在教，毕竟收了钱，有职业操守。
一堂课下来，傅景然的电话就没有停过，但他通常会挂断或者不接。
她真的很想问他，究竟想要干嘛，但话哽在喉咙口，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好了，今天的课上到这里。”
白柠微将乐谱放好，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就拎着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