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手机上翻了一会儿,终于抬头:“确定了,是四月十五号,清明节假期结束的一周之后。”
。。。。。。
一小时后,贾福已经离开,余念念独自一人坐在咖啡馆里。
“叮”地一声,手机收到条回复。
许磊:【尤总是清明节后回国的,回国后就一直在崇安推动老街的项目。】
刚刚,余念念以老街想回请尤佳和许磊为由,和许磊攀谈起来,顺势,便问了他尤佳回国的时间,和回国后的工作安排,因为和重建方案无关,许磊倒没表现出明显的防备心。或许,他才成为尤佳助手不久,对这个上司的个人信息边界并不十分了解。
余念念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良久,一个猜测逐渐在脑子里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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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尤佳是出于个人意愿,想要拆除老街?”
颜喜书画斋里,白砚有些意外地问余念念。
“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余念念沉吟着,“但之前和她一起逛老街时,我就觉得她有些行为很奇怪。照理说,人不是应该对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很怀念么?就算不怀念,路过了,也会想要回去看看吧?但她好像刻意避开她家的老房子,甚至连听到时,表情都不太好。”
白老这时也点点头:“上次,她来店里找我聊天,似乎也只对她和白砚一起去过玩过的地方感兴趣,对其他的一概不提,我问她她父亲的近况,也被她绕到别的事情上去了。”
“这么看,是不是只有和白砚的记忆对她来说是美好的,其他的老街记忆,都不美好?”余念念分析着。
“咳!咳咳!”白砚像是突然呛到,猛地咳嗽起来,捶着胸口退到角落里默默倒水。
余念念看了几眼他颇为夸张的动作,将他暂时踢出抽丝剥茧颜喜侦探三人组行列,挽住白老的胳膊,问:“白爷爷,尤佳家的老铺子,之前是什么状况?”
白老回忆片刻,说道:“之前,是尤佳的父亲开了个餐馆,生意一直不温不火,突然之间,就转给了小蒋,哦,就是现在隔壁开裁缝铺的老蒋,转手之后,尤佳和她父亲就都从老街消失了。”
余念念瞄了眼白砚的背影,心想,也就是那时候,少年天仙遭受了人生第二次来自女人的伤害。。。。。。
几分钟后,颜喜三人组转场到了老蒋裁缝铺。
“老尤?切!那个老赌棍,前不久还找我要钱呢!”听到白老打听尤佳父亲,老蒋立刻露出一脸不齿的表情,大声吐槽道。
余念念和白砚交换一个眼神,忙追问:“前不久是什么时候?他为什么找您要钱?”
老蒋本来就一肚子火不吐不快,这下倒豆子似的全都抖搂出来:“清明节前后吧,他又是找上门,又是给我打电话,找我要钱,说之前店铺转给我价格要得太低,他吃了大亏!那我能答应么?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也好意思拿出来说!再说了,之前他急着转手给我就是因为赌钱输了被人追在屁股后面喊打喊杀,他害怕!白纸黑字定好的价格,他现在不认账啦,有那道理么!要我说啊,肯定是又赌钱赌输喽!他这人呐,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老蒋越说越气,音量逐渐收不住:“他还吓唬我呢!说他女儿现在在大公司当大领导,分分钟就把我的铺子买下来让我吃不了兜着走!都给我气笑了,我说,你女儿这么有能耐,怎么不替你还债啊,肯定是你不当人,人家不认你这个爹喽!他听了,跟夹了尾巴的猫似的,炸毛了,骂骂咧咧地走了,肯定是被我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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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喜三人组三脸震惊地回到了颜喜书画斋。
真是灯下黑。老蒋不爱下象棋,人又宅,在老街上十分没存在感,别说跟余念念了,就是跟一巷之隔的白老都不怎么来往,于是,这些消息就止步于老蒋裁缝铺内。
“念念,你打算怎么做?”
见余念念盯着手上从老蒋那要到的尤佳父亲的电话号码发呆,白砚忍不住问。
“我。。。。。。”余念念抬头,有些无所适从地看了他一眼,同时又觉得十分荒谬。
如果真的如她所猜测,一切的起因是因为尤佳的个人恩怨,那他们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做?
帮助尤佳解开心结?他们是老街守护者,可不是心理疏解师。
继续和环锦商讨方案?可身为环锦高管的尤佳心结一天不解,他们就一天无法变被动为主动。
“念念!”白砚眼里闪过担忧,扶着她的肩膀,正色道:“不管你想做什么,记得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