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腔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巨石的重力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来气,随之而来的是鼻子的酸涩,任遇苏紧紧闭着眼,哪怕情绪像是巨浪在他的心里不停翻滚,他也不愿这种情绪外露。
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他应该快一点接受这一种缺失感。
这种缺失感不会再回来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多到让他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
。
任遇苏今天的篮球打的格外凶,好几拨进攻沈青文身为放手竟接不住他手中的球。
几局下来,沈青文前额的碎发已经湿透。
他有些吃力地朝任遇苏挥了挥手:“不,不打了。”
任遇苏冷着一张脸,将手中的篮球往他身上一丢。
沈青文坐在长椅上大口大口往自己喉中灌水。一直到一瓶水下肚,他的喘息才渐渐开始平稳。
他皱眉看向任遇苏:“你今天吃药了?打这么凶。”
任遇苏面无表情地坐在他的身侧,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字——
“菜就多练。”
和沈青文在小区里打完球回家时,任遇苏正好碰上姜阮的车子从他身边经过。
他拍打篮球的手一顿,收起手中的篮球,看着姜阮摇下车窗:“这么晚才打完球啊?”
任遇苏收敛情绪,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眼:“是啊。”
“怎么?下午去看什么花了?”
他蓦然想起昨天和姜阮的对话。
那是一个借口,拒绝的借口。
不过。。。。。。
任遇苏想起从荣安娴家里回来后,他一直在家里做的事情,嘴角泛起苦笑。
那也算是在看花吧,也是实打实和那些月季花待了一下午。
姜阮和他简单聊了几句,最后还是挡不住身体的困意,挥手和他道别。
车子驶过拐角,最后一点车尾也消失不见。任遇苏站在原地,垂在身侧已经捏的泛着青白的手慢慢松开。
这个点小区里行驶的车辆很少,屋子的隔音让整个小区的环境格外寂静,除整日鸣叫的蝉鸣声,再就是夏日的风从他身边挂过的声音。
他站在路灯下,头顶着的路灯光源处聚了一群飞蝇,偶有几只会落在他的脸上也被他不甚在意地挥开。
任遇苏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执拗的站在这里盯着姜阮车子离开的背影。
只是车子离开的那一瞬间,好似也带着了他行走的能力,将他落在了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任遇苏回过神,克制住全身叫嚣的情绪,转身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只是姜阮在车上那抹刺眼的笑脸,哪怕眉宇中透着疲惫也掩盖不住的笑意,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