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遇苏在上高中以前,面对刚有名头冠以“天才”的弟弟任书宴,看到他每一次拿到好成绩都会被陈锦抱在怀里夸赞,围着一圈的亲戚毫不吝啬给予的夸赞。他也拼了命的学习了一段时间,但事实是什么?
有些奥数题,他一个初三的学生都解不开,但任书宴一个小学生从他身边经过看一眼就能解开答案。
任遇苏到现在还记得任书宴当时的表情,他笑着说:“这是奥数里刚入门的题型。”
也是那一瞬间,任遇苏发现不管他怎么做,他就是比不上任书宴,这就是事实。
所以他放弃了,他不想自欺欺人的去做一定会失败的比较。
“笨蛋。”
喧嚣的蝉鸣声中落下一句轻叹。
姜阮干净剔透的眸子里盛着一些无奈:“很多东西都是你自己给自己施加的压力。”
“这些东西你自己想想可能吗?”
“虽然不可否认任书宴确实是比你优秀,你的家人好像也是更喜欢他。但在你和他之间,也会有人选择你,不选他啊!比如你爸爸,比如沈青文。”
“还有我。”
“不管任书宴比你优秀多少,我都会选择你的。”
任遇苏与她视线交织的瞬间,姜阮先一步抬手拥住了他。
这个拥抱如蜻蜓点水一般,很短暂,后劲却如掀起的涟漪一般一波又一波。
“不要在意你爷爷奶奶的看法好吧?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阻挡你,”姜阮说,“你应该这么想,只有你不想做的,没有你不能做的,更不会有被逼迫做不了的。”
话音落下,耳边又只剩下树梢上的蝉鸣发出的声音。
只是细听,还有彼此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
任遇苏心里的因为家里那些事的郁结并没有散开,只是这一瞬间,喜悦替代了悲伤,占据他的全身。
他忽地一笑,心脏跳动的频率和胸腔的“咚咚”声形成节拍,“真是,居然又被你安慰了一次。”
姜阮嗤笑一声:“这还少吗?从小到大你都是这种性格,看着潇潇洒洒的,但心里憋得事也多。”
“真实辛苦你了。”任遇苏由衷夸奖。
“只要你记住,我们都是朋友,你对我们说这些都是很寻常的事情。不管是对沈青文还是对我,我们都愿意听你说这些事情,不要憋在心里。”
任遇苏了然地点点头:“知道了,元元心理咨询师。”
“心理咨询师”五个字,姜阮微微挑眉,摊手在任遇苏面前:“那这一次疗程结束,缴费吧。”
任遇苏摸了下口袋,只从一个兜里翻出一个钢镚,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兜里的钢镚。
那时候手机还没有电子支付,电子支付也没有普及。哪怕他带了手机,也没办法现场给姜阮发一个红包。任遇苏心里也清楚,姜阮不是真的要红包,只是接着他的玩笑调侃。
他将那一个一块钱硬币放在姜阮的手心,轻笑:“诊费。”
姜阮捏着硬币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收进口袋:“那好吧,看你今天这么惨给你打个折。”
“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