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屋的最后一个晚上,我做了红豆饭,又切了一包密封香肠。
理论上打开包装就可以吃,但我还是在火上烤了烤。
这些食物能不能吃全凭运气,好在一切完美。
红豆米饭香喷喷,乌庆阳好几次边吃边说喜欢极了。
狗狗也喜欢,他吃了好几块香肠。
我们将房间打扫干净,然后我把狗放出去。
他跑到树林里,我则坐在后门台阶上。
夜晚感觉很愉快,空气不是很脏,温度也不高。
透过树林,我可以看到日落。
乌庆阳拿着剩下的啤酒出来,坐到我身旁,一言不发。
他的前臂放在大腿上,微微前倾,和我一起看着天空中的太阳一点点下落。
我想知道他是否像我一样留恋,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可明天我们就得离开。
“会变成紫色的,”乌庆阳盯着天空,沉默了几分钟后说道。
他说得没错,自从陨灾以来,日落一直很奇怪。
天空中的雾霾改变了阳光的颜色,有一段时间,日落看不着一点儿暖黄,只有暗淡的灰色。
直到去年春天,才有了些陨灾前夕阳的样子。
虽然不像以前那么鲜艳,但至少让人看到些希望。
今晚,苍白的天空是一片暗紫色,太阳周围有一圈淡橙。
远方山脉和树木挡住地平线,但仍然是真正的日落。
太阳朦胧的光芒慢慢消逝,向地平线下沉,直到我们被留在黑暗中。
很美,却也很悲伤。
我忍不住牵住乌庆阳的手,和他十指交缠在一起,轻轻地挤压。
当太阳再次升起时,一切都会不同。
两人的亲密和柔情将不得不结束,再次踏入一个饱受摧残的世界。
天黑了,狗狗从树林里回来。
他小跑过来,朝乌庆阳嗅嗅,然后走到我身边,试图挤在我的腿间。
我给他腾出空间,手掌在他柔软的背上上下滑动。
他的身体很温暖,呼哧呼哧喘着气,浑身跟着一收一紧。
我们昨天给他洗了澡,不仅干干净净,而且原来的伤口也正在愈合。
当狗狗依偎在我身边时,我喉咙里的紧绷感几乎要窒息。
他已经和我们很亲近了,而且现在信任我们、爱我们,他认为我们是他的新主人。我试图控制住不断涌出的情绪,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哽咽。
“我很抱歉,麦菱。”乌庆阳伸手去抓狗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