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越过我的肩膀,我转过头发现乌庆阳一脸严肃站在旁边,问道:“大家就要准备出发了,你要和我坐车走吗?”
我顿时愣住,没想到乌庆阳会邀请我,而不是他的老婆。
我心里很高兴,内心真想不顾一切坐上乌庆阳的车子。
转念一想又犹豫了,他的老婆现在负责照顾车队里的几个老人和病人,当然不能和他坐同一辆车。
乌庆阳没有其他意思,我也不该多想,更不该让全镇的人以为乌庆阳和我是一对。
“哦,”我终于挤出一个微笑,说道:“不了,我刚刚答应麦苗,一会儿要保护步行队伍。”
“好吧。”乌庆阳点头,看看我,又看看潘宇龙,然后走回车里,狗狗跟在他身后。
“哇,女人,你的名字叫冷酷无情!”潘宇龙把最后四个字的音拖得很长。
我又推了他一下,摇头道:“我才没有冷酷无情,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确实不知道,但自从世界散架之后,我学到几件事。其中之一就是,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该紧紧抓住。”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事实上,我最想做的就是紧紧抓住乌庆阳,但问题是他没有选择我。
车队缓慢前行,速度慢得令人恼火。我总是利用一切机会环顾四周,像在保持警觉,但其实是寻找乌庆阳,想知道他在做什么或和谁在一起。
下午三点左右车队停下来,这是又一个让我受不了的事情。
照以前,乌庆阳和我至少还能再前行三个小时。
可是因为跟着大部队,我们必须安营扎寨。
原因很充足,我们找到一家废弃的小学。
这所小学的围墙很高,而且还很完整,可以形成一个封闭的避难所,为我们所有人提供过夜的住处。
我们不太可能找到更安全的地方,所以停下来合情合理。
大家忙着在学校里安顿下来,周围布满警卫。
我不太想这么早闷在屋子里,于是自告奋勇在周围勘察一番。
狗狗跑过来,伸长舌头满脸希望。
我找到一根倒下的树木,折断一根树枝,扔了出去。
狗狗和往常一样,马上把树枝叼回来。
周围有很多人,但这是两天来我第一次独处,至少是最接近独处的时光,我很享受这种感觉,也越来越相信自己不适合群居生活,到了六零二基地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嘿。”乌庆阳忽然出现在几米开外,双手插在工装裤口袋里。
“嘿。”我环顾四周,真希望某个人朝我走来叫我去做事……任何事。
“你要在周围逛逛吗?”乌庆阳眼神严肃,只是有点不确定。“也许我们可以谈谈。”
我的心跳到嗓子眼,他要和我摊牌了。
男人说分手时,总是这样告诉女人的。
我不想谈,这是我当下最不想做的事情。
可乌庆阳已经说出来,我没有勇气拒绝。
“好的。”
“我听到树林里有几只蓝松鸦,也许我们可以找到它们。”他说得随意,脸上仍然没有一丝笑容。
“真好,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蓝松鸦了。”我像个机器人似得,重复着他的话。
我们并肩走进树林,狗狗紧随其后,嘴里还叼着树枝。
乌庆阳听了听,然后朝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