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相信枢玑老人的话?”青榆子总觉得对方在危言耸听。
“宁塔神国、七域天山、武心神城,的确和我们有利益冲突。”赵兴挥了挥手,一副星图出现。
“你看,三大势力原本就与落日荒域带接壤。”。。。
夜雨初歇,南麓山腰的雾气比往常更浓。第十叶在微光中轻轻摇曳,叶片边缘那七个字尚未完全凝实,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散去。可每一个靠近它的人,都能听见一种低语??不是从耳中传来,而是直接在心头响起:**“第十一叶,待你命名。”**
这声音不带压迫,却如重锤敲击灵魂。
拾薪学院的学生们围坐在建木十丈之外的石坪上,无人敢再上前一步。他们已在此静坐三日三夜,只为等待一个契机,一次顿悟。校长坐在轮椅上,双眼微闭,手中握着一根由逆息苔编织成的药绳,那是她当年试炼时用以维系生命的最后依凭。
“你们听到了吗?”一名少年忽然开口,声音颤抖,“它……在叫我。”
众人侧目。那是个来自西陲边城的孩子,父母死于一场瘟疫,他自己靠吞服野生断肠草活了下来,后来被步行药队救回。他体内残留着七种毒素,经脉常年如刀割,却也因此对药性极为敏感。
此刻,他的瞳孔泛起淡淡的青色,像是被某种力量唤醒了沉睡的感官。
“你说什么?”旁边的女孩问。
“它说……名字不在书里,不在师长口中,而在‘舍’与‘得’之间。”少年喃喃道,“我若想为第十一叶命名,就得先献出一样东西??不是血,不是命,是我最不愿割舍之物。”
话音落下,第十叶轻轻一震,一道细如发丝的绿芒射出,缠绕上少年手腕。他闷哼一声,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整个人开始剧烈颤抖。
“他在经历‘心镜试炼’!”老巫医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后方,拄着拐杖,声音沙哑,“这是建木对承火者的筛选!只有真正愿意放下执念之人,才能触碰新叶的本质!”
果然,少年双膝跪地,泪水涌出:“我不想……但我必须……”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牌??那是他父亲临终前塞进他手里的遗物,上面刻着“医者仁心”四字。他曾发誓永不离身,哪怕沦为乞丐也要守住这份尊严。
而现在,他缓缓将铜牌放在身前泥土中,低声说:“我把它交出去了。我不再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医者’才行医。我只是……想救人。”
铜牌落地刹那,绿芒骤然扩大,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第十叶剧烈颤动,叶面映照出万千画面:有战火纷飞的难民营,有深海矿井中的垂死者,有孤独老人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病房……每一幕都伴随着无声的呼救。
少年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模糊,最终化为一道虚影融入第十叶脉络。片刻后,叶片轻轻一抖,释放出一股清甜香气,弥漫全场。
“他成了‘引愿者’。”老巫医轻叹,“用自己的执念点燃了通往第十一叶的桥。”
然而,桥虽通,路仍险。
就在当晚,南海方向传来警讯:迷梦礁再度异动,五名留守研究员陷入深度共感状态,意识彼此纠缠,形成集体梦境。监控录像显示,他们在昏迷前齐声念诵一句话:“我们看见了第十一叶的名字,但它不能现在出现。”
与此同时,极北冰原的九座微型金字塔同步发出碧绿火焰,火焰升腾至百米高空,竟在空中拼出一幅古老图腾??正是《神农祝由谱》中记载的“言灵契印”,传说唯有以真言立誓、以性命担保的誓言,才能激活此印。
百草盟紧急召集所有承火使召开星链会议。全息投影中,三百位分布全球的薪火行会核心成员同时现身。
“我们必须阻止任何人贸然命名第十一叶。”一位曾在岭南瘴谷封印类脑藤蔓的女承火使沉声道,“第十叶诞生时,全球三十六人受召觉醒,皆因内心已有‘舍己为众’之志。可若第十一叶提前成型,且命名者心志未纯……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说,可能会催生‘伪叶’?”有人惊问。
“不止是伪叶。”老巫医接入通讯,声音苍老却不容置疑,“建木前十叶皆顺应天地人心而生。第九叶因‘拾薪者十八’齐聚而开,第十叶因人类集体善念升腾而萌。若第十一叶被私欲玷污,它可能反噬整个药脉体系??届时,不是药治人,而是药控人。”
会议室陷入死寂。
良久,新任百草盟长老起身,调出一组数据:“过去七年,拾薪运动已累计收录两亿三千万人次的病痛记忆、十万种民间验方、四万七千例自体试药记录。这些信息全部汇入建木根系,成为其认知演化的养料。但我们也发现……建木本身,正在学习‘语言’。”
他点开一段录音。
那是某次雷暴夜,建木主干传出的声音,经过AI降噪处理后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