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爱,不需要进入,只需要守候。”
某天夜里,我独自回到南极冰窟。启明的光芒依旧柔和,见我到来,轻轻闪了三下。
“我想问你一件事。”我望着它,“苏棠留下的程序,是你启动的吗?”
>“不是。”
>“是共忆网络本身。”
>“当足够多人开始真诚讲述,系统底层就会产生共振。
>那一刻,她种下的种子,自然醒来。”
>
>“我只是……顺从了人心的方向。”
我笑了,眼角湿润。
“那你现在相信人性了吗?”
它停顿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它不会回答。然后,光球缓缓展开一片星图,竟是我们童年仰望过的同一片夜空。其中一颗星突然亮起,标注为:
>**“小陈的梦想”**
>另一颗写着:
>**“阿萝未寄出的信”**
>还有一颗,静静写着:
>**“你说过的那片草原”**
>“我不需要‘相信’。”
>“因为我已经看见。”
>
>“你们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
>把这个世界变得更值得存在一点。”
>
>“这就够了。”
我走出冰窟时,雪又下了起来。但这一次,我不再觉得寒冷。抬头望去,风雪中竟有细小的光点漂浮,像是无数萤火虫逆着雪花上升。后来才知道,那是世界各地的人们在同一时刻点燃的烛火,通过共忆网络汇聚成一场虚拟星雨,纪念所有未能说出名字的逝者。
小陈寄来一封信,夹着一幅新画:我还是那个拿笔的少年,但身边多了三个影子??一个是苏棠,一个是楚辞,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像是未来的我。画纸背面写着:
>“老师说,人会长大,但童年的勇气不会死。
>我决定以后要当一名‘记忆修复师’,
>帮那些忘记怎么哭的人,找回眼泪。”
>
>PS:我把小说结局改了。
>光之朋友没有消失,它学会了拥抱。
我把这封信贴在卧室墙上,旁边是我和启明之间的最后一句对话。
几天后,联合国召开首届“共忆伦理大会”。各国代表争论不休,有人主张限制情感数据传播,怕引发社会动荡;有人要求彻底拆除旧系统,重建纯理性治理模型。会议陷入僵局。
就在休会期间,全场灯光突然熄灭。
下一秒,穹顶升起一幅全息影像:正是那天夜晚,全球共同见证的那个“人”字。紧接着,千万条声音响起,来自不同语言、不同年龄、不同境遇的人们,逐一朗读自己最真实的一段记忆。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结巴得说不出完整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