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玉阙仙尊和楚然之间,真不是那种简单的盟友关系,两人多少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即便玉阙仙尊的出身高些,但相对于大修士的层次,他其实和楚然一样。
两人同样是出身底层,同样很长一段时间中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相识的时间还非常早,相伴的时间也非常多。
从这一点看,秦楚然成为除了一开始就是金丹的白鲤外,能成为玉阙仙尊道侣中第一位跟着仙尊得道的存在,也不奇怪。
“我不想回去,我喜欢现在的日子,就是有些累。”
楚然是个正常的修士,当然不想回到那个修为孱弱的状态。
“我说的不是那个。”玉阙仙尊笑道。
是啊,仙尊说的也不是真回滴水洞、回河湾渔港。
修行,明明得到了很多很多,可确实失去了一些东西。
那些被玉阙仙尊视作‘自我束缚’‘自我窠臼’‘局限性’‘被人定义的谎言’的东西,在相当漫长的时间中,也构成了玉阙仙尊的一切。
价值判断的维度太多,思考总是伴随修行的每一个环节,至少这一刻,仙尊没有后悔,只是。有些感慨。
从一个红灯照中被传道灌顶会恐惧到耳鸣的少年,到主动走向风暴与死局,而面不改色的金丹仙尊。
这条路,太远太漫长。
以至于,即便以仙尊的记忆,某些画面也会显得模糊。
初心,初心,初心是仙尊主动放弃的,没有找回来的必要。
但午夜梦回,仙尊依然会有所感慨。
那时候,其实也很快乐了。
似是感受到了怀中人情绪的起伏,楚然仙子用下巴抵住了仙尊的头。
“玉楼,无论我们最后能不能赢。
楚然,都不后悔。”
生死相随。
她想说,我可以陪你到最后一刻。
但又想到,那些从西海到红灯照、从玉阙宫到仙盟、从大天地到四灵界,被主动献给仙尊的、数不清的忠诚,反而感觉不好说出口了。
明明都是修真者,但却产出了最多的虚情假意。
以至于,真正的情谊反而难以表达清楚。
荒诞。
“这算什么话,咱们啊,肯定赢!”
仙尊笑着反驳一句,便转身,一把将仙子揽入怀中。
什么风暴、未来、困局,都没什么难的。
那么多路都走过来了,还差这点?
开凿!
先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