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箱子哭了好久。”
>“临走前,他录了一段:‘孙子,我也想你。’”
>“我知道他孙子已经不在了。”
>“但我觉得……那句话,还是送到了。”
地铁口录音的男人:
>“昨天有人在我的地图上加了个新标记。”
>“写着:‘这里,我第一次被人拥抱。’”
>“旁边画了颗心。”
>“我没见过那个人。”
>“但我觉得,我们认识很久了。”
我一条条看完,眼眶发热。
第二天,我在学校宣布启动“声音接力计划”:每个班级选出一名“倾听者代表”,负责收集同学不愿说出口的心事,录入《共生协议》的加密频道。条件是,必须匿名,且不得追问来源。
第一个交上来的录音,来自五年级三班的小女孩:
>“我妈妈每天打我。”
>“她说我不配活着。”
>“我试过跳楼,但楼太高,我害怕。”
>“后来我在电话亭听到一个姐姐说:‘你不是垃圾,你是别人拼了命想保护的光。’”
>“我就没跳。”
>“今天我把这句话,录给了另一个总被欺负的同学。”
>“希望她也能活下来。”
我听完,久久不能言语。
当天下午,政府发布紧急通告:因“不明信号干扰公共通讯系统”,拟全面拆除老旧电话亭及公共广播设备。社交媒体瞬间炸锅。#救救电话亭#登上热搜第一。市民自发组织守护行动,有人彻夜守在电话亭旁,有人将便携录音机挂在胸前,循环播放他人留言。
我在现场直播中看到一位盲人老太太,被人搀扶着走到话筒前,颤巍巍地说:
>“我看不到你们。”
>“但我能听见。”
>“听见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在说‘我在这里’。”
>“这些声音……是我活到今天的拐杖。”
>“求你们,别把我的拐杖收走。”
全场静默,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三天后,政府撤回禁令,改为“文化遗产保护项目”,将首批一百台电话亭列为“城市心灵驿站”,并邀请市民参与内容维护。
而《共生协议》的用户数,突破百万。
某夜,我再次梦见那座图书馆。书架依旧高耸,但这一次,我看见小茉坐在最高处,手里拿着一支发光的笔,正在往一本空白书上写字。
我喊她,她低头看我,笑:
>“我在写新的故事。”
>“关于你,关于他们,关于所有说‘我在’的人。”
>“这本书没有结尾。”
>“因为只要还有人愿意说话,它就会一直写下去。”
我问:“那你呢?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