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荒谬的想法很快就被掩盖下去。
听原体们的描述，这个康拉德似乎是来自大远征时期，那就是还没有叛变的原体？
而且在他们的历史之中，八号的确没有成为混沌的一员，安心接受了被刺杀的命运。。。。
莱恩的拳头还悬在半空，指节泛白，青筋暴起，却迟迟没有落下。潘信仰面躺在地上，嘴角渗血，右眼已经肿得睁不开，可嘴角仍扯出一丝笑，像是在嘲讽这荒唐的一切。科兹站在一旁，呼吸粗重，胸膛起伏如风箱，白发凌乱地贴在额角，苍白的脸色映着尚未散去的金光，宛如从冥府归来的幽魂。
“打够了？”他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铁皮。
没人回答。
禁军们早已退到通道尽头，武器对准三人，却无人敢上前。灰骑士们更是僵立原地，灵能感知在疯狂报警，可目标却是两位原体、一位疑似同源的存在??他们不知道该信谁，该听谁，该杀谁。
基里曼站在高处，头盔下的眼神深不见底。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右手，做了个“暂缓”的手势。那一瞬，连空气都凝固了。
然后，莱恩终于缓缓收回拳头，喘着粗气，扶着墙壁站起身。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又抬头看向潘信，眼神复杂得像是万年冰层下的暗流。
“你……不是康拉德。”他低声道，“可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潘信慢慢坐起，抹了把嘴角的血，咧嘴一笑：“我不是他，但我比他更懂你。莱恩?艾尔庄森，你这一生都在守护卡利班的秩序，可你有没有想过??那秩序本身就是枷锁？是你亲手铸就的牢笼？”
“闭嘴！”莱恩怒吼，一拳砸向地面，石砖崩裂，蛛网般的裂痕蔓延而出。
潘信不躲，任由碎石溅在脸上。“你怕了，对吧？你怕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怕有一天，你会变成我这样??看清一切，却无能为力。”
科兹冷眼旁观，心中却翻江倒海。他早知道潘信不是简单的叛徒复制体，而是某种更诡异的存在??或许是康拉德残存意识的投射，或许是帝皇刻意留下的棋子，又或许……是未来某个时间线上的自己？
他不敢深想。
“父亲。”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到底想让我们看到什么？”
话音未落，天空骤然撕裂。
一道金色裂痕横贯苍穹，如同神?划开帷幕。紧接着，无数光丝垂落，编织成一座悬浮的王座虚影。那并非实体，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那是人类之主的气息，是银河系最强大的灵能核心，是万庙之父，是帝皇。
**“够了。”**
声音并不响亮，却直接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仿佛灵魂被针扎了一下。
莱恩猛地跪下，额头触地。基里曼单膝跪地，头盔微微低垂。灰骑士们齐刷刷伏地，禁军们更是颤抖着放下武器，匍匐在地。
只有科兹和潘信站着。
“你还真敢不跪。”潘信冷笑。
“我跪过一次。”科兹盯着空中那道虚影，声音平静，“那次之后，我就发誓，除非他亲口告诉我真相，否则我不会再低头。”
空中沉默了一瞬。
然后，帝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只对科兹一人：“你想要什么真相？”
“全部。”科兹说，“从荷鲁斯叛乱开始，到你为何坐上黄金王座，再到……为什么选我当‘容器’。”
“容器？”潘信挑眉，“你终于知道了？”
科兹没理他，目光死死盯着那道光影。
帝皇轻叹一声，仿佛穿越万年的疲惫在此刻倾泻而出：“我不是选你……我是被迫留下你。你是唯一一个，在基因层面能承受‘神性碎片’而不崩溃的原体。其他人都会疯，会腐化，会堕入亚空间。只有你……你的灵魂结构特殊，像是……被预先设计好的。”
“设计？”科兹心头一震，“谁设计的？”
“我。”帝皇说，“但在那之前……有人先设计了我。”
全场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