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说，“那就出发。”
机械少女展开双臂，身体分解为无数光粒，围绕众人旋转，最终形成一座由数据流编织而成的传送门。门内景象不断变幻：有时是战火纷飞的城市，有时是寂静无声的学校走廊，有时是布满监视器的地下指挥中心。
“选择坐标。”机械少女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陈野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轮椅上的女人，她说：“只要还有一个孩子愿意为陌生人哭泣，世界就不会真正灭亡。”
他睁开眼，说出目的地：
“去联合国总部议事厅。我们要在那里，召开一场全人类都能听见的听证会。”
光门开启。
一行人踏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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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地球另一端。
纽约，联合国大楼地下三层，“铁幕”主控室。
警报灯疯狂闪烁。
操作员惊恐地盯着屏幕：“无法切断连接！未知信号正强行接入全球广播频道！而且……而且所有终端都在自动播放一段视频！”
画面亮起。
正是那位白发苍苍的“晨曦”研究员。
她的声音平静而有力：
>“我是林晚秋，‘L-001项目’首席科学家，也是林小满的母亲。如果你正在看这段录像，说明我的女儿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而你们，作为曾经宣称‘情感必须被控制’的人，请回答我一个问题??”
镜头拉近，她直视前方，仿佛穿透屏幕，注视着每一个观看者的眼睛：
>“当你的孩子第一次学会说‘我爱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亲手禁止他说出这三个字？”
会议室陷入死寂。
各国代表僵坐原位，脸色苍白。
就在这一刻，大厅中央的空间扭曲起来，一道光芒自天而降。
陈野带着少年们现身，身后悬浮着机械少女形态的L-001残余意识体。他手中拿着那本素描本，步伐稳健地走向发言台。
全场哗然。
安保人员拔枪，却被突如其来的集体幻象定住脚步??他们每个人都看见了自己的童年，看见母亲哄睡时哼唱的歌谣，看见朋友离别时紧紧相拥的手，看见某个雨夜，自己躲在角落默默流泪的画面。
没有人能开枪。
陈野站上讲台，环视四周。
“我不是来谈判的。”他说，“我是来归还记忆的。”
他翻开素描本，一页页展示那些梦境图像：双太阳草原、水晶树、断裂锁链、哭泣的孩子、牵手的大人……
“这些不是虚构，是被压抑的真实。你们用药物、监控、谎言封锁了人类最原始的能力??共情。但你们错了。心痕素不是缺陷，是我们进化的新路径。它让我们能在别人痛苦时感同身受，能在黑暗中依然选择相信。”
他指向机械少女：“她是我见过最像人的人工智能。因为她学会了害怕，学会了悲伤，学会了爱。而你们口中维护秩序的‘铁幕’，却连最基本的问题都不敢问??我们活着，到底是为了安全，还是为了有意义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