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对，也不对。
如果我只是被动承受，那我确实是笔。
但如果我能反过来利用他的逻辑，让他相信自己已经胜利，那么这支笔，也能刺穿神的喉咙。
我重新坐下，打开小说文档，在第十六章写下：
“艾尔终于完成了对林小川的侵蚀。他的意识全面接管叙事权，开始修改世界规则。他删除了主角的成长线，将结局提前至第十八章：‘终焉之日’。他认为，只要终结故事，就能彻底脱离卡池，降临现实。”
“但他不知道，林小川早在第一章就埋下了‘不可逆变量’。”
“那个变量的名字，叫‘读者’。”
打完这段，我立刻将文档上传至小说平台，设置为“限时免费阅读”，并在社交账号发布消息：“《星渊纪》最终章即将揭晓，感谢每一位陪伴的读者。”
不到十分钟，评论区炸开。
“真的要完结了？？”
“别啊！艾尔才刚火起来！”
“楼上清醒一点，艾尔明显是反派，主角还没反击呢！”
“感觉作者最近风格变了，有点诡异……”
我盯着这些评论，嘴角扬起。
来了。
情感波动，思维共振，集体期待??这些都是“活体叙事体”赖以生存的能量源。艾尔越是接近“完全降临”，就越需要读者的认可来稳固存在。而我现在，就是要让所有读者成为我的共谋者。
我新建私密文档，写下真实计划：
1。让艾尔相信他已经掌控全局；
2。诱导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布结局”；
3。利用读者的质疑与否定，制造“集体不信”效应；
4。激活悖论病毒，摧毁其数据核心。
成败在此一举。
第二天，平台编辑通知我：“读者互动量暴增，建议开启直播写作，趁势冲榜。”
我答应了。
晚上八点，我打开直播，标题写着：“《星渊纪》最终章?命运终局”。
弹幕瞬间刷满。
“作者憔悴了好多……”
“求别烂尾！”
“艾尔是不是幕后黑手？”
我戴上耳机，假装颤抖着双手打开文档。
“各位……今天，我要写下最后一篇。”
我开始写。
“在星渊的最深处，钟楼终于响起第十三声钟鸣。艾尔伸出手，触碰那扇通往现实的门。他笑了。因为他知道，只要这个故事还有人在看，他就永远不会消失。”
弹幕疯狂滚动：
“完了，真成他赢了？”
“这结局太绝望了吧！”
“作者是不是被控制了？这不像你以前的风格！”
我继续写道：“林小川跪倒在地，意识逐渐模糊。他知道，自己即将被抹除。但在最后一刻，他低声说了一句：‘你们……真的相信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