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群,靳越群?喝点水…”
乔苏给他倒了一杯水,可使劲半天,又根本捞不动他,靳越群已经不知是醉过去还是睡着了,不过他也有一点好,就是他喝醉了不会耍什么酒疯,就是爱睡觉。
乔苏好不容易给他把鞋脱了,又拧了个毛巾呼在他脸上,给他擦。
“怎么喝那么多…!”
靳越群被湿毛巾弄得有点醒了,他猛地睁开眼,里头全是红血丝,一把抓住乔苏的手,比眼睛更快认清的是手的触觉,乔苏的手腕骨节几寸几分、哪里凸起,他再熟悉不过,靳越群只握了一下,又本能般放松下来,闭上眼,把乔苏搂进怀里。
“哎呀,你干嘛,我没给你擦完呢…你得先把外套脱了啊,这样咋睡啊…”
“乖,你不做这个。”
靳越群锢着他的力道不容反抗,侧身将他抱着,他醉了,力气也比平时大,乔苏根本动弹不得,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的酒气,想着干脆就这样先凑合一夜得了。
乔苏去够一旁的被子往俩人身上盖,等他都快睡着了,靳越群又突然坐起来了。
“你吓死我了…你要干啥啊?”
“这不是咱的屋。”
“啊?”
黑暗里,靳越群复又睁开眼,他很坚定地扫视了一圈,说:“这不是咱的屋。”
“…废话,这是隔壁屋啊,黄阳给你扶进来的…你是不是想吐?我去给你拿个盆…”
乔苏要起身,靳越群抓住他的手腕,男人的神情满是醉意,看向他的眼神却又好似困惑不解一般,还夹杂着不满地埋怨:“我只是喝醉了…这不是咱的屋,你为什么要把我放在这儿?”
“不是,谁放你了,都说了是你喝多了,黄阳给你扶这儿的,我也不能让他扶咱俩的屋呀,这不是你交代的么,我去给你找个盆…”
靳越群没松开他,他自己撑着,摇摇晃晃从床上下来了,手还死死拉着他:“走,咱回咱屋睡…”
乔苏又被他拽回屋里,终于靳越群倒在他熟悉的枕头上,又翻身抱着乔苏。
“哎,我拖鞋还在脚上呢…!”
靳越群就像闻见了乔苏身上的味儿,是家里的沐浴露,根本不听他讲什么,睡了。
第二天早上乔苏醒的时候两只拖鞋已经被靳越群默默放好在床边,靳越群不在,乔苏看他的烟盒和钱夹还在床头,他拎起睡衣领子,鼻子嗅了嗅。
“靳越群…!你过来看看!你看你给我身上沾的,臭死了!”
靳越群还在厨房给乔苏熬粥,他早上也是接了个电话没注意,火都没打开,索性端下来。
“我还是再找个阿姨,你回来的时候做做饭…哪儿臭了?”
“你闻闻,你闻闻…!你昨天怎么喝那么多,你天天都喝那么多?”
乔苏抓着领子给靳越群闻,靳越群低头闻了两下,是有点酒味,但不知道是不是在他身上沾的,他竟然觉得也没那么难闻了。
他抱着乔苏:“也不是每天,现在这时候,谈事躲不过去…喝点酒没事,去洗个澡?”
俩人又冲了个澡,靳越群给乔苏吹头发,乔苏被他揉搓着发丝:“我想吃方便面,上次你是不是托人又在熟州买了一箱方便面?我爱吃…我还想带去学校…”
乔苏自从尝过了方便面的味,每天都想着。
这东西做起来也快,靳越群煮了两袋,,又往里打了两个鸡蛋,乔苏一边吃,一边说:“我上午去找蔡师傅了啊,我好久没去了,快过年了,我去看看他…”
“行,把那箱午餐肉给蔡师傅带过去?正好人家拿了两箱,一箱给你留着,一箱你拿过去。”
“行呀,会不会好沉?”
“我让黄阳一会儿送你过去,你在家里等着。”
吃完饭,靳越群就走了,乔苏在家里看电视等,不一会黄阳就来了,搬着那箱午餐肉下楼,开车给乔苏送到蔡师傅那儿,又把东西搬下来。
“小苏啊,你来了…”
蔡师傅前段时间感冒,一直没好,屋子里也暗,乔苏说:“蔡师傅,我给你带了一箱午餐肉,是靳越群他朋友拿给他的,你中午要是不想弄肉,就切两块炒菜就行。”
蔡师傅知道乔苏这孩子心眼好,都已经不在这儿住了,还总是时不时想起他,给他拿好些东西。
“还花这个钱干什么,对了,快过年了,你把这个抬家里去,也是我当师傅的,对你们两个孩子的一点心意…你们常来,小靳也经常叫人来给我这个老家伙送东西,我知道他是想弥补你去读书的事,我都七十三了,哪里会怪你们小娃子,读书是大事,是好事,你在学校一定要好好念…小靳现在也在滨江做生意吧,你们兄弟俩都是有本事的,往后你要金榜题名,小靳要独占鳌头…”
蔡师傅说的是地上放的玉雕,高得有五十厘米,魁星造型,雕工精美,古人云“魁,斗第一星也”,取的也是魁星点斗,独占鳌头的好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