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乔苏用脚蹬着门板,低头使劲咬在靳越群的胳膊上,靳越群没有防备的吃痛,松了一分,趁机给乔苏挣脱,他伸手去开门,被靳越群摁住他的手,锁上了:“你还想跑!你还嫌不够远是不是,我成天怎么跟你说的,去哪儿要打汇报,这么远你一声不吭,你真长能耐了,还是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在电话里准备跟你讲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还没来得及而已…!”
“行,来不及是吧,我今天就告诉你,以后来不及报告的事你就统统别想做!”
乔苏惊呆了,下一刻,他毫无章法地打着面前靳越群,打他的头、脸颊、脖子:“这就是你的心里话吧靳越群,你把我当什么,我是一只你养在玻璃盒子的小蚂蚁吗?!我去哪儿你都要用你的眼睛看着我?”
“你以为你真把我逼急了我不会这么做?!”
“你…!”
乔苏一脚踢在靳越群的小腿上,靳越群视若罔闻,对他说:“我只是要求你做什么要告诉我,你告诉我,这他妈到底有什么难度…!”
他们这边剧烈的争吵声传去隔壁正在激烈运动的小情侣,男人被打搅兴致,过来砸门,砸的砰砰响:“操,你们大半夜还让不让…”
靳越群一把拉开门,掏出钱包劈头扔出一沓钞票,吼道:“那就滚到楼下去!滚!”
男人被他凶神恶煞的神情和近一米九的身高吓的差点跌倒,看他活要吃人的样子:“兄弟,对不住对不住,你们吵,你们继续吵…”
连忙捡起地上的钱,跑了。
门又被关上了。
靳越群的衬衫被乔苏打的扣子都崩开了,他想抽跟烟冷静冷静,但乔苏又讨厌烟味,最终他掏出烟盒,捏成一团扔了出去。
“我的要求高么?”
靳越群克制着,他的左手甚至止不住有点发颤,乔苏看着,咬着嘴唇。
“我只是要求你,去哪儿,见什么人,要告诉我,除此之外,你去大瞿山去什么勘探,我阻拦过你么,你是怎么想的,前几天我们打了那么多电话,你到底怎么想的,什么时候学会对我撒谎了?嗯?!”
“…我没有要对你撒谎,我就是,我就是不想告诉你…!”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靳越群什么事都可以顺着他,但前提是在他用眼睛给他画出的那一个圈里…!
出了这个圈,什么都不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为什么要做什么事都告诉你,我身边没有一个人是这样的,你不能监视我,也不能让我按照你的思想生活…我不可能永远听你的话…!你想要我听话,我就会对你撒谎!这是没办法的事!”
“乔苏——!”
靳越群如忍受不了一般地吼他的名字,他就像一头被尖刺再次戳进血淋伤口的狼,几乎快要不能自控:“你说什么是没办法的事?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就是要听我的,你一字字一步步都要听我的…!这就是我定的规矩,也是你的规矩!你不听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听话!”
两个人从来没有爆发过这样激烈的争执,乔苏愤恨地抓起桌面上的玻璃杯朝他扔过去:“你滚…!这是多严重的事情吗,我只是跟着学校来帮忙做了一个矿区勘探,这是学校组织的,你要把我关起来么,我是犯了多大的罪,你要把我关进监狱吗!”
玻璃杯砸向靳越群肩膀,发出与骨骼撞击的闷响,但怒气上头的男人就像没感觉似的,玻璃杯摔在脚边摔碎了,崩裂一地碎片。
乔苏不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是做了什么严重到要进监狱的事情吗…!
这声玻璃碎裂的声响也让近乎陷入狂躁的靳越群勉强恢复了一丝神志…
他承认,这辈子他要换一条路走,他不会再让乔苏去到任何一个他抓不住,看不见,摸不到的地方…
他要把乔苏牢牢抓在手心里,他多怕,怕一睁眼再见到乔苏,是一场烧不尽的熊熊烈火,和里面一具焚烧殆尽的枯骨…
不,这不是上一世,这不是上一世。
那些永远不会再发生了。
他发誓,永远…!
靳越群深呼一口气,男人闭上眼,再睁开时,他说:“你应该长点教训,你清楚的,我什么都可以惯着你,但这件事不行。”
乔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大门被靳越群堵着,他扭身就要跑去厕所。
“跑?!地上有玻璃!”
“你要打我…!我知道你要打我,我是傻子吗你要打我不跑?踩玻璃也比挨揍强!你放开我…!”
靳越群只一伸手臂就抓住他,怕他扎着脚,干脆将乱扑腾的乔苏抱起来:“你还知道自己要挨揍!五百公里是吧,我今天不揍得你三天坐不下凳子我不姓靳!”
“靳越群!你就是小人!我们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你不能拿你的角度看我,在我眼里这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是你太专制!你这是在社会主义新社会里搞封建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