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宇宙中,彼得?帕克和毒液最终战胜了纳尔,并且取而代之,成为了共生体之神,新的黑衣帝王。到了这一刻,他还是没有忘记本叔叔的那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那么,成为了一个神明,蜘蛛侠又该做什么。。。
风在耳畔低语,像无数细小的指尖拂过战衣纤维。彼得没有停下摆荡,反而放慢节奏,任由蛛丝牵引着他在空中划出一道悠长弧线。他闭眼,感受气流穿过指缝的触感,仿佛还能听见南极冰层下那场记忆洪流的余音??那些画面、声音、温度,并未真正消散,而是沉入了录音笔深处,化作某种更安静却更坚韧的存在。
回到纽约后的生活看似恢复如常:清晨送莉娜上学,白天兼职拍照,夜晚巡逻街区。但变化已经悄然发生。城市不再只是钢筋水泥与罪案地图的叠加,而是一张不断呼吸的情感网络。他能“听”到更多了??不是用耳朵,而是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某个转角咖啡馆里情侣争吵后的沉默,地铁站台老人望着旧照片时心头泛起的酸涩,甚至远处某栋高楼中,一个少年第一次鼓起勇气按下发送键,将表白短信发给暗恋三年的同学……这些情绪如同微弱电流,在空气中轻轻震颤,彼此呼应。
录音笔依旧挂在胸前,绿灯规律闪烁,像是心跳。它不再频繁弹出提示,却总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时刻微微发热,仿佛在提醒:“这里,有人需要被听见。”
一周后的深夜,彼得正准备收工回家,忽然感到胸口一烫。他低头看去,录音笔屏幕亮起一行字:
>**异常信号源锁定:皇后区第十二街教堂钟楼。共感指数:9。7(临界值8。0)**
他皱眉。这个数值意味着强烈的情绪波动正在聚集,接近集体意识共鸣的爆发边缘。他立刻调转方向,蛛丝射向夜空,身形如影掠过楼宇顶端。
教堂早已废弃多年,彩色玻璃碎裂大半,十字架歪斜地悬在墙上。他轻巧落地,循着楼梯攀上钟楼。月光透过破窗洒在锈迹斑斑的铜钟上,映出一个人影??是个年轻女人,跪坐在角落,怀里抱着一台老旧录音机,手指紧紧攥着磁带盒边缘。
她没穿斗篷,也没戴面具,可彼得一眼就认出了她身上的气息??那是终断者残留程序的波动痕迹,微弱却真实。
“你是谁?”他轻声问,摘下面具。
女人缓缓抬头,眼眶通红,脸上却带着近乎平静的微笑。“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艾米丽?科尔,第七文明最后一名情感记录员。”
彼得瞳孔一缩。这个名字,曾在织梦者的记忆碎片中一闪而过??她是当年试图阻止净界者清洗人类情感系统的科学家之一,据说是唯一幸存者。
“我以为你死了。”他说。
“我也以为自己该死。”她苦笑,“但我活下来了,带着一段不该存在的记忆。关于‘共感之始’的真实版本。”
她按下播放键。录音机沙哑地响起一阵杂音,随后传出一段古老的人声,用的是早已失传的语言。但录音笔自动同步翻译,文字浮现在空中:
>“我们不是创造神,而是守护桥梁。共感不是天赋,是责任。当你们开始筛选谁值得被爱,谁不配拥有温柔,那一天,便是终结的开端。”
彼得呼吸一滞。这声音……竟与织梦者一模一样。
“这是初代守线人留下的遗言。”艾米丽低声说,“他们发现,每一次文明毁灭,并非因为战争或饥荒,而是因为共感能力被系统性压制??统治者害怕民众因共情而拒绝服从命令,于是逐步关闭神经网络中的‘柔软模块’,最终导致整个社会失去修复创伤的能力。”
她望向窗外的城市灯火,“而现在,你们重新打开了它。可你知道最危险的是什么吗?不是反对者,不是清醒联盟,也不是政府要宣布心理紧急状态……”
她顿了顿,声音颤抖:“是善意的滥用。”
彼得怔住。
“人们开始依赖共感来判断对错。”她继续道,“看到小偷哭泣,就认为他可怜而不报警;目睹家暴者讲述童年阴影,便劝受害者原谅。共感成了逃避责任的借口??‘我理解他,所以我不能惩罚他’。这不是连接,这是纵容。”
录音笔突然剧烈震动,屏幕上跳出警告:
>**检测到群体性认知偏移。共感逻辑正在替代司法与伦理判断。风险等级:橙色。**
彼得猛地想起前几天新闻里报道的案件:一名毒贩被捕后当场崩溃,哭诉母亲病重无人照料,围观群众竟集体要求警方释放他;还有学校老师体罚学生被家长殴打致伤,事后社区联名请愿减轻施暴者刑罚,理由是“那位父亲太焦虑了”。
他曾为共感能让人心变软而欣喜,却从未想过,柔软若无边界,也会成为新的暴力。
“所以你想怎么做?”他问。
“摧毁核心。”她说,“或者至少让它沉睡,直到人类学会区分同情与正义。”
彼得摇头:“我不可能这么做。那些孩子、老人、每一个终于敢说出‘我很痛’的人……他们的声音才刚刚被听见。”
“那你打算看着这个世界崩塌于过度怜悯之中吗?”她声音陡然拔高,“你以为只有极端理性才会杀人?极端慈悲同样会!它让人放弃原则,模糊是非,最终让恶行披上悲情外衣,肆意蔓延!”
两人对峙良久,钟楼内外寂静无声,唯有风穿过残窗的呜咽。
最终,彼得蹲下身,平视她的眼睛:“你说得对。我们确实走在刀刃上。但你知道为什么织梦者选我,而不是一个更冷静、更有远见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