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墨，在横店上空晕染开来。酒店寂静长廊只剩下季扬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他站在秦玉桐的房门前，已经快十分钟了。
手心里的汗濡湿了一片，又被空调的风吹干，留下一层黏腻的紧绷感。
他抬起手，又放下，如此反复。
她说什么？
晚上来我房间，我教你。
这句话像一道魔咒，在他脑子里盘旋了一整个下午。片场收工后，他几乎是逃回了自己那个狭小潮湿的招待所，冲了三遍冷水澡，可那股从骨头缝里烧起来的燥热，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终究还是来了。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明知前方是深渊，却无法抗拒那一点点致命的光亮。
终于，他用指关节在厚重的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
声音轻得，他自己都怀疑她听不见。
门内很快传来一个清亮又带点慵懒的声音。
“进。”
季扬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房间里没有开主灯，只在靠窗的书桌上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台灯。光线将那一小方天地勾勒得格外清晰，也让房间其余的部分，都笼罩在一种暧昧的昏暗里。
空气中浮动着她身上那种清甜的幽香，混杂着沐浴后温热的水汽，比白天在休息室里闻到的更浓郁，也更私人。
秦玉桐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下摆刚好遮到大腿根，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白得晃眼。她赤着脚，微湿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正坐在地毯上调试着什么。
那是一台崭新的台式电脑，主机嗡嗡地运行着，巨大的显示器屏幕上，是CS那熟悉的登录界面。对于真正的游戏玩家来说，它带来的操作感，是任何笔记本都无法比拟的。
看得出，是特意为今晚准备的。
而电脑前，只摆了一把椅子。
一把黑色的，看起来很舒服的电竞椅。
“来了？”秦玉桐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弯了弯，“等你好久了。”
季扬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局促地站在玄关，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
“过来坐。”她拍了拍那把唯一的椅子，自己却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依旧盘腿坐在地毯上，仰着那张绝美的小脸看他。
季扬喉结滚动了一下，僵硬地走过去，在那把椅子上坐下。
椅子很软，包裹感很好，可他却如坐针毡，只敢坐前三分之一，脊背挺得笔直。
秦玉桐看他那副紧张得快要同手同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她撑着地毯站起身，T恤的下摆随着她的动作向上滑了一寸。
不经意间，一片粉白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季扬后知后觉才发现，她、她竟然没穿内裤！
她走到他身后，弯下腰，温热的呼吸就喷在他的耳廓上，“鼠标和键盘都给你调好了，你先试试手感。”
季扬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往一个地方冲，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却也没法阻碍自作主张的肺，只能僵硬地握住鼠标，在屏幕上胡乱地点了几下。
“椅子不够了，”秦玉桐直起身，绕到他面前，语气随意，“酒店就送来这一把。”
季扬闻言，下意识地就要站起来：“那你坐。”
“别动。”她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