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生冷笑不止,“老爷子在世时讲的一点不假,一代亲两代表,三代往后就拉到,大哥活着的时候,哪儿有这些事儿啊,现在好了,好大侄儿死了,又上来一个还是这德性,大房的人到底是像谁啊!!”
“别说这话,一说这话本王就来气!”
舒王涵冷哼一声,怒拍桌案说道:“楚徽这小王八蛋,才不是人造的,小小年纪不学好,这心眼全往脏处长!!”
“陈王兄,齐王兄他们被圈禁到宗正寺,这小王八蛋比谁都勤快,就好似这样,才能把他的权势给耍出来了。”
“这小王八蛋也不想想,虞宫的那位真要是削藩得成,他这个睿王能跑?哼,瞧瞧这王号给的,睿,不知道的,还以为虞宫那位,今后要把皇位传给他一样,他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被当做刀来使了!!”
因为这番话,使得此间气氛有变。
几人的表情都变得冷漠起来。
“不说这些了。”
庆王生轻咳两声,摆摆手道:“眼下对我等来讲,最关键的是把这局给搅浑,只有闹腾的越大,最好是叫陆续来虞都的读书人,全都给煽动起来,那么我等定下的事,才有可能推动起来。”
“所以对那些人要盯着,还有,那些从地方来的,想从中谋取利益的,也要引诱着他们朝那些小崽子身边靠拢。”
“锦衣卫,还有别的有司,这一个个都不是摆设,不这样搞的话,说不定就可能出现别的状况。”
“庆王弟,你说这会不会查到我等啊?”
罗王云露出一抹担忧,看向庆王生说道:“毕竟这事儿……”
说这些话时,申王英、舒王涵亦是担忧的看去。
别看他们刚才骂的挺厉害的,可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还是有惧怕的,毕竟当初涉及边榷走私而起的风波,谁都没有想到今上手段会如此凌厉,特别是今上重用的那帮年轻人,一个个的表现会如此生猛。
不是这样的话,陈王霸、齐王河也不会被抓进宗正寺去。
“不会的。”
感受到几人的担忧,庆王生摆摆手道:“这件事,我等是在暗处推动的,没有任何的证据,谁能查到我等身上?”
“再说了,即便虞宫那位,比谁都想削弱我等权势,特别是收回我等藩地,但是在没有特别局势下,他也不能随便去做。”
“这可跟前几年不一样了,那时候没有人在意他,觉得他不过是一傀儡皇帝,也是这样,使得很多人都栽了跟头。”
“可也是这样,也使太多人不敢小觑了。”
“正是这种改变,使得那位必须要认识到一点,他就算想做一些事,也必须要符合规矩才行,毕竟谁叫他一直想恢复的就是规矩呢?”
庆王生的话,让几人这心安定不少,下意识点头表示认可。
的确。
前些年的大虞,是没有规矩的,也是这样,使得一些群体变了,原以为这样的秩序会持续很久,却不上虞宫那位杀出来了,张开了他的獠牙,不止是中枢,甚至是强敌,不少可都栽了大跟头。
“我等真要是能离开虞都,回到各自的藩地,本王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再也不掺和这些了。”
罗王云有些感慨,“眼下的大虞,比大哥在世时要乱太多了,跟老爷子在世时比起来是那样的相似。”
“这世道是彻底的变了,低调些过自己的日子,这终究是没有错的,等到什么时候这世道能变了,再说其他吧。”
几人相视一眼,没有人接罗王云的话,却都默默将这份心思藏得更深。庆王生眸光微闪,指尖轻叩案几,似在推演着某种未言之局,舒王涵欲言又止,终是低头抿茶,密室内烛火摇曳,映得众人影子如魑魅般贴在墙上。
窗外忽有风过,吹得烛火几欲熄灭,片刻后复燃,光影重归晃动。不知为何,庆王生在看到此幕时,这心跳不由加快起来,就好像有什么事超出了他的掌控,可在如今这种局面下,他只能压制住这种情绪,断然不能流露出丝毫。
毕竟为了这次,他背地里可是没少下功夫,虞都这个是非之地,他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的话他是真怕自己会疯掉,那盘踞在心头的阴霾便会彻底压垮他。每一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已厌倦了这样的日子,这不是他该经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