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当顾尘风面对五位宗师级强者,再度悍然拔剑之际,
一道紫色与血色交织的剑芒,骤然横空而来。
剑芒威势非凡,带着滔天煞气横扫虚空,威力之强,令五人心中微感吃惊。
但也仅此而已。
这道剑芒威势虽强,但对于圣火宗宗主和镇海王而言。
即便是他们独自面对,也没有太大威胁。
更何况是五人一同应对的情况。
“你们去阻拦那人助浮屠军突围,我来灭杀此子。”
镇海王淡然开口,手中海神叉已经亮起刺目蓝芒。
但就在下一刻。。。。。。
风雪停了,但寒意未散。
苏清璃盘坐在冰原边缘的石台上,双目微闭,呼吸如丝。她已三日未曾进食,仅靠体内残存的忆力维持神识不坠。断弦琴横于膝上,七根弦中仅余两根尚完好,其余皆断裂焦黑,仿佛被无形之火焚烧过。那是昨夜与“安宁算法”首次交锋的痕迹??当林断的声音在共忆场中响起,朝廷布下的净化程序立刻反扑,以千万愿晶为节点,编织出一张覆盖九州的记忆滤网,试图将那句“你可以选择忘记,但请先记住”彻底抹除。
可它失败了。
那句话如同种子落入深土,一经播下便自行生根发芽,甚至开始逆向侵蚀“安宁算法”的底层逻辑。有接入共忆场的百姓突然在梦中看见陌生战场,听见从未听过的哭喊;有官员翻阅族谱时,指尖触到某一页竟传来灼痛,随即脑海中浮现出祖先跪地受刑的画面;更有人在祭祀祖宗时,香火青烟竟凝成一道人影,低声说出一句:“我死于永宁三年冬,因言获罪。”
这些异象频发,朝野震动。
而此刻,在极北冰原之下,林断的最后一缕意识正缓缓沉入地脉阵眼。他的身影早已消散,唯有一道淡金色的光痕沿着古老的符纹游走,像是血液注入干涸的河床。这便是他所说的“记忆代码”??不是简单的录音或影像,而是将一生所见、所感、所悟,提炼成一段可传播、可共鸣、可觉醒的精神频率。它不依赖文字,也不依附碑石,而是像风一样穿行于每一个愿意倾听的灵魂之间。
苏清璃忽然睁开眼。
她看见天际那道碧线剧烈震颤,如同被巨手拨动的琴弦。紧接着,七柱齐鸣,声音却不再是从南岭桃林传出,而是自九州各地同时爆发:启明邑的铜镜碎裂,碎片悬浮空中组成星图;东海废塔的地宫深处,藤蔓缠绕的密室里,一枚尘封百年的忆晶悄然融化,化作液态流入海沟;归名碑前,守忆堂弟子集体昏厥,醒来后口中齐声低诵一段陌生咒语,竟是《补缺录》中最晦涩的一章??《忆之本源》。
“他在重构共忆场。”苏清璃喃喃道,“用自己做引子,唤醒所有被压制的记忆节点……”
话音未落,地面骤然龟裂。一道幽蓝光芒自冰层下冲天而起,直贯云霄。光芒中,无数虚影浮现:有的披枷带锁,有的血染白衣,有的怀抱婴儿纵身跳崖……他们无声呐喊,却在苏清璃脑海中炸开惊雷般的回响。
>“我记得。”
>“我没有消失。”
>“你们不能替我说忘。”
这是千年来被“永宁诏”强行删除的声音,如今借林断之力,重新接入共忆场。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皇帝正伏案批阅奏折。一封封急报如雪片飞来:北方三州百姓集体焚香祭祖,称梦见先人托梦诉冤;江南书院学子罢课,要求重修史书;连一向沉默的西域商队也传来消息,说沿途驿站有人高唱古谣,歌词竟是早已失传的边关战歌。
最令他心悸的是,昨夜他梦见一名老者站在殿前,手持竹简,一字一句念出《永宁诏》颁布当日的真实记录??那并非为了天下太平,而是因为先帝惧怕一场即将爆发的真相风暴。当年有九万名工匠、文士、将领联名上书,揭露皇室勾结外敌、屠戮忠良的罪行。先帝震怒,下令以“安宁”为名,启动忆力封印系统,将整段历史从全民记忆中剥离,并设立“忆匠监”,专司删改与监控。
梦醒之后,皇帝发现枕边多了一片枯叶,叶背写着两个字:
>**“还债。”**
他颤抖着召来首席史官,却发现对方早已换上了素衣白冠,跪伏于殿外。
“陛下,”史官叩首,“臣今日正式辞去‘正史编纂使’一职。从今往后,我不再书写您想看的历史,我要写下我知道的真相。”
皇帝欲怒,却张口无言。因为他分明听见,殿角铜铃轻响,那声音竟与梦中老者诵读的节奏完全一致。
而在南岭桃林,孩子们正在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