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想做却没做**的选择。
“心魔镜渊……还没散。”他低语，“它换了方式归来。”
***
第一关再现。
舍所爱。
幻象展开：林念坐在家中小院，祖母正给他缝补衣裳，针线穿梭间笑骂他淘气。炊烟袅袅，饭香扑鼻，一切温暖得令人窒息。
然后，火起了。
烈焰从屋顶落下，吞噬梁柱，祖母将他推出门外，自己却被横梁压住。她朝他喊：“快跑！别回头！”
但他停下了。
他记得这个场景??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那场火灾夺走了他最后的亲人。当时他因惊吓过度昏厥，醒来已在族中疗伤所。
可这一次，他清醒着。
“救她！”内心咆哮。
可脚步钉住。他知道这是试炼。若此刻冲进去救人，便是败了。
他闭眼，咬破舌尖。
一声凄厉惨叫传来，仿佛祖母真的死去。但他没有睁眼，只是将手掌贴在胸口，任泪水滑落。
良久，幻象消散。
第二门启：敢怒天地？
天地颠倒，暴雨倾盆。他站在废墟之上，脚下尸骸堆积如山，皆是林氏族人。碑林如林，每一块都刻着“枉死”二字。天穹裂开一道缝隙，传来冷漠之声：“凡涉钟楼者，皆逆天行事，当受永劫。”
“那你为何还要造它？”林念仰天怒吼，声音稚嫩却坚定，“若钟楼只为囚禁希望，那我宁做毁钟之人！”
雷光劈落，击中他的肩头，皮开肉绽。他踉跄跪地，却不低头。
“我不认命！哪怕你是天，是道，是宇宙本源！只要还有人在等一个答案，我就要问到底！”
这一声怒喝震碎虚空，第二关破。
第三关至：能否直面恐惧而不逃？
黑暗降临。他独自蜷缩在井底，四周寂静得能听见心跳。忽然，耳边响起婴儿啼哭??是他自己的声音。抬头望去，井口封闭，而上方传来无数低语：
“软弱的人不配握钥。”
“你会害死所有人。”
“放弃吧，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恐惧如藤蔓缠绕心脏，越收越紧。他曾以为最怕的是孤独，如今才知，最可怕的是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但他想起昨夜做的梦，梦见那个白发男子对他说：“你不怕疼，因为你记得疼之后还能站起来。”
于是他缓缓站起，对着黑暗说道：“我怕。但我还在走。这就够了。”
第四关现：可在绝望中仍信光明？
场景切换至末日之后。苍穹破碎，星辰熄灭，大地干涸如龟背。他孤身一人行走于废墟之间，身后跟着最后一名孩童??瘦弱、失明、奄奄一息。
“先生……还有光吗？”孩子问。
林念望天，只见混沌翻滚，毫无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