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国不仅亲自参与基层实验，还在海外继续生育后代，植入同样的心理程序？还是说??这个少年根本就是当年被转移的“样本”之一？
我立刻拨通许小阳电话，无人接听。再试E-7的加密频道，信号被自动拦截，弹出一行红字警告：
>【通讯环境存在监听风险，建议终止传输】
我迅速切换至备用卫星线路，终于接通E-7。
“你看到了吗？”我直接开口。
“看到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那个男孩的脑电波采样已通过暗网传给我。结果显示，他体内存在与许小阳高度相似的神经编码模式??不是遗传，是人工复制。”
“你是说……他们是克隆体？”
“不。”E-7顿了顿，“更像是‘模板移植’。他们把许小阳的经历、记忆碎片、情感反应机制，像操作系统一样刷进了其他人脑中。目的只有一个：制造一批能自然产生‘自我沉默’倾向的新人类。”
我靠在墙上，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这已经不再是掩盖历史罪行的问题了。他们在尝试进化一套全新的统治逻辑??不需要暴力镇压，不需要物理监禁，只需要让人从心底相信“沉默是最安全的选择”，让恐惧成为本能，让谎言成为生存策略。
而许小阳，作为唯一成功挣脱这套系统的个体，既是他们的失败品，也是他们最理想的改造蓝本。
我必须阻止他独自深入虎穴。
我抓起外套冲出大楼，驱车直奔机场。登机前最后一刻，我收到张晓雯的消息：“见到了那位研究员。他给了我一样东西??一张磁卡，说是当年周振国办公室保险柜的密钥副本。他还说，真正的终结指令不在文件里，在‘声音本身’。”
我没来得及追问，航班已开始登机。
十个小时后，我踏上了新加坡湿热的空气。出租车穿过高楼林立的市中心，最终停在一栋灰褐色的老式商住楼前。这里是城市更新计划遗漏的角落，外墙斑驳，电梯吱呀作响。
我按响307室的门铃。
无人应答。
门虚掩着，推开时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屋内空无一人，桌面上留着一张便条：
>“我去见他了。等你说完最后一句，我就回来。”
>
>??许小阳
我环顾四周，发现书架后有一道细微缝隙。用力推开，竟是暗格，里面藏着一台老式录音机和一卷未标名的磁带。
我按下播放键。
起初是沙沙的杂音，接着，一个温和却冰冷的声音响起：
>“欢迎回来，小阳。我知道你会来。”
>
>是周振国。
>
>“这些年，我一直看着你长大。你在学校被打，我没有出现；你母亲病逝，我没有露面；你一次次试图揭开真相，我都微笑着支持??因为我知道，只有当你走到尽头，才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
>背景中隐约传来孩童诵读声，整齐划一：
>
>“我没有受伤，我没有痛苦，我不需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