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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在反抗？其实你一直在完成我设计的最后一步??成为那个‘自愿说出真相的人’，让全世界相信自由表达的存在。可笑吗？连你的觉醒，都是实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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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片刻，他的语气忽然柔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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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错了。我低估了一件事??你竟然真的学会了爱。你爱那些素不相识的受害者，你愿意为他们冒险。那一刻，你脱离了我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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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必须再见你一面。不是为了挽回，是为了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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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带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呆立原地，心跳如鼓。
这不是威胁，是忏悔。可越是如此，越让我感到不安。一个掌控全局的人，怎会轻易承认失败？除非……他早已布好下一盘棋。
我立刻拨打许小阳手机，依旧关机。转而联系E-7，请他协助定位林志远办公室的实时影像。五分钟后，画面传回：办公室空荡无人，但监控死角处的地砖有明显翻动痕迹。
我正欲离开，忽觉脚底踩到什么。低头一看，是一枚极小的金属片，形似钥匙扣，上面刻着一行微雕文字：
>“当你说出‘我害怕’，我才真正听见你。”
我认得这句话。它出自许小阳十三岁那年写给母亲的信，从未公开发表。
我攥紧金属片，冲下楼梯。
就在踏入大堂瞬间，手机猛然震动。是一段自动推送的共述平台警报：
>【紧急通知】检测到大规模异常语音信号扩散，源头定位：南太平洋某浮动平台。初步分析显示，该信号包含经调制的低频共振波，可能触发潜意识中的“静默指令”。建议所有曾接受心理干预的用户立即启动屏蔽程序。
E-7的消息紧随其至：
>“他们启动了‘回声计划’。不是广播谎言，而是唤醒沉睡的记忆枷锁。只要曾被洗脑的人听到特定频率的母语诵读，就会自动进入封闭状态??不再说话，不再质疑，甚至忘记自己曾经说过话。”
我猛地想起那个巴基斯坦少年的梦游日记。
他们正在全球范围内激活“备份节点”。
我跳上一辆网约车，直奔港口。途中不断拨打许小阳、张晓雯、E-7三方通讯组，终于在最后一次尝试中接通。
“我在海上。”许小阳的声音透过杂音传来，“他们把我带到一艘改装货轮上，说是‘传承仪式’。这里有十几个孩子，都在重复背诵《月光光》。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重新苏醒。”
“别让他们引导你完成整首童谣！”我几乎是吼出来的，“那是触发码！”
电话那头传来挣扎声，然后是周振国平静的声音：
>“你来了。很好。让我们一起听完这首儿歌吧。毕竟，它陪伴了太多孩子入睡??包括你。”
通话中断。
我咬牙切齿，转向司机：“能联系渔船吗？我要出海。”
司机摇摇头：“那边是禁区，海军巡逻区。”
我掏出证件表明身份，又塞过一笔现金。他犹豫片刻，终于点头。
三小时后，我们在浓雾中接近目标海域。雷达显示前方有大型漂浮物，形状不规则，像是几艘废弃船只焊接而成的平台。探照灯扫过甲板，依稀可见一群孩子围坐成圈，手中捧着发光的录音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