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第二个:“妈……”
她的母亲猛地扑过去,泪水汹涌而下,双手疯狂比划着什么。其他人冲进屋子,围成一圈,有人颤抖着举起铜牌,有人直接跪倒在地。
那一刻,全球共鸣网络剧烈震动。
远在东京的一位少年突然开口背诵俳句;南非矿区一名工人对着广播站麦克风喊出十年来的第一句话;甚至连罗马教廷档案馆深处,一位终身禁言的修女,在无人注意时,用拉丁语写下了一句诗:
>“Verbumcarofactumest。”
>(道成了肉身。)
而这一切的源头,只是一个孩子断续的呼唤。
我们成功了?不,这只是开始。
返程途中,我收到赫敏的加密飞鹤信:
>“找到了。‘言止术’的原始模板来源于一件古代遗物??‘巴别残碑’,据说是大洪水后唯一幸存的语言分裂石板。
>它目前藏于大英博物馆地下室,编号X-937。
>更惊人的是……它的能量频率,与斯莱特林密室中的另一件未解封物品完全吻合。”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
回到城堡当晚,我独自潜入密室。借助麦格教授给的青铜钥匙,打开了最后一道石门。里面没有蛇怪,也没有宝藏,只有一块悬浮在半空的黑色石碑,表面布满裂痕,仿佛随时会碎裂。当我靠近时,碑文竟自动浮现,以古老的萨拉森文字拼写出一句话:
>**“当所有名字都被遗忘,权力便归于命名者。”**
我伸手触碰,整块石碑轰然崩解,化作无数光点涌入我的铜牌。刹那间,记忆洪流席卷而来??
我看见萨拉查?斯莱特林站在高台之上,手持权杖,宣布:“从此以后,唯有纯血之名方可载入校史。”
我看见中世纪审判庭烧毁异教徒的祷词卷轴,宣称“这些话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看见二十世纪某位政治家签署法令:“禁止在学校使用少数民族语言。”
我甚至看见幼年的自己,在德思礼家楼梯下,听着佩妮姨妈说:“哈利?谁是哈利?我们家没有这个人。”
原来,“命名”从来不只是标签。
它是承认,是存在,是世界对你伸出手的第一步。
若你连名字都不被允许拥有,又怎能奢望被人倾听?
我踉跄退出密室,冷汗浸透长袍。第二天清晨,召集所有人于礼堂召开紧急会议。我把所见所感尽数说出,包括那段关于“命名权”的真相。
赫敏脸色苍白:“也就是说……缄默理事会并不是凭空创造‘言止术’,他们只是继承并扭曲了历史上最古老的语言压迫工具?”
“正是如此。”我说,“而我们对抗的,不仅是某个组织,而是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信念??有些人天生就不配发声。”
罗恩咬牙:“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逼全世界重新起名吧?”
“不必。”我摇头,“我们要做的,是让每一个名字都能被正确念出。”
于是,“真名运动”正式启动。
我们在霍格沃茨设立“姓名修复中心”,帮助那些因歧视被迫改名的学生恢复本名;向全球发布《语言尊严宪章》,要求所有魔法机构登记个体原生姓名而非家族称谓;甚至推动国际魔法联盟立法,禁止在任何官方文件中标注“血统类别”。
最令人动容的是,许多曾参与压制行动的老一代巫师也开始忏悔。一位退休的傲罗寄来一封信,附带一枚褪色的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