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隔着火锅对望,他心想,牧一丛的生活也不完全是一帆风顺。
人活着,就总会各有各的烦恼。
有关男科的话题结束,牧一丛反过来继续问漆洋:“你呢?”
“嗯?”漆洋又扎了块黄桃吃,抬眼看他。
“女朋友。”
“谈过。”漆洋毫不避讳,还带点儿故意,“谈过好几任。爱听这个?”
“爱听你说话。”牧一丛说。
一句话,五个字,又把漆洋跃跃欲试的战斗欲浇灭了。
他重新陷入沉默,看着牧一丛,一下一下嚼完嘴里的黄桃,只留下满嘴说不上甜涩的感受。
“我该回去了。”漆洋拿起手机看眼时间,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上次借你的衣服给我。”
牧一丛也没挽留,将杯子里剩下的酒水饮尽,他起身朝卧室走。
漆洋洗了洗手,跟着过去。
拐进牧一丛卧室的隔门,他才发现里面有个巨大的衣帽间。
整整两面墙的壁橱,衣裤领带首饰,散发着高级衣料特有的味道,还有一张专门摆放手表的柜子。
漆洋靠在衣帽间门口,拨了拨台面上的香水瓶,发现是他送给牧一丛的那支。
“这个味道行吗。”他问了句。
“挺好的。”牧一丛取了衣服出来,顺手在腕侧喷一下,压在漆洋耳后。
香水气液隔绝不开肌肤相贴的触感,男香的基调比以往在女朋友身边闻到的香水略沉,扩散在距离贴近的二人之间,显得很暧昧。
漆洋喉结缓缓滑了一下,挺在原地没动,感受着牧一丛手腕的动向,沿着他耳后缓缓擦过颈脉,某一个瞬间,似乎重叠了脉搏。
“介意吗。”牧一丛的视线与手上的动作相反,从着漆洋的喉结向上,扫过下巴、嘴角,鼻梁,落在他眼睛里,低声问。
“嗯?”漆洋似有预感,也朝他嘴上望了眼。
牧一丛没直接回答,掌心松松卡住漆洋的颈侧,大拇指揉了揉他的喉结。
他们在试试,试着谈恋爱。
自己主动应允的。
漆洋的喉咙有些紧绷,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没有动。
留给他反对的时间很短暂,没有明确的拒绝,便是互相心知肚明的应允。
牧一丛的拇指滑过喉结,向上微微顶起他的下颌,垂首吻上漆洋的脖子。
嘴唇的热度与微凉的香水,在颈项两侧形成鲜明的对比,漆洋鼻息一沉,绷紧了脊背。他想提醒牧一丛别留下印子,张了张嘴,却随着喉结被轻咬,转为一道不受控制的吐息。
牧一丛像是明白漆洋想说什么,这个吻并不凶狠,温热的呼吸交织着香水的气息,甚至有些缠绵。
从喉结吻到脖子,再到耳后,力道骤然加重,他抵在漆洋下巴的手指同时摩挲到漆洋的下唇,指腹用力地揉了揉。
漆洋仰起头,猛地闭了闭眼。
这不对。
想回吻的念头冒出来,漆洋恍惚的意识及时提醒自己。
他伸手想推开牧一丛,五指推到牧一丛肩头,却被牧一丛转而扣住后颈,重新吻到嘴上,吻势再度变得凶狠。
漆洋胸膛扩散开一片电麻,在心底默默骂了句“操”,不受控制地张开嘴。
一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尤其是漆洋,整条舌头都发麻。
他低头缓了几秒,横起胳膊抵开牧一丛,转身朝外走。
牧一丛攥住他的胳膊,摁着漆洋的后脑勺揉了揉,像揉漆星的脑袋,嗓音微沙:“我送你。”
回去的路上很平和,漆洋一直扭着脖子往窗外看,总感觉自己脖子还在发烫。
临下车前,他到底没忍住拉开镜子,按下领口检查:“你真他妈属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