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痕迹。”牧一丛看着他微微一笑,“你可以咬回来。”
漆洋朝他脖子上瞥瞥,拽过后排装衣服的纸袋,推门走了。
时间有点儿晚,漆星再等一会儿看不见人,又要激恼。
但漆洋还是在花坛的老地方蹲下,点了根烟。
他心乱。
心脏还跟吃错了药似的一直瞎蹦。
冬去春来,雪已经化了,歪脖子路灯都感觉比冬天亮堂。初春的气息藏在破土冒芽的花草中,在夜晚散发出淡淡的土腥气。
就是因为开春了。
他拨了拨面前的小草芽儿,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人他妈的说破大天也还是个动物,所以春天一到,就容易被带动激素,难免拒绝不了亲嘴。
给自己做完这一根烟的心理建设,漆洋终于踏实些,呼了口气往家走。
邹美竹今天没玩手机斗地主,正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见漆洋进门,她立马抱怨着迎上来,说自己斗地主都没豆了,让儿子给她充一点。
“斗地主还能玩没豆?”漆洋听着好笑,去墙角搓了搓漆星的脑袋。
邹美竹生活费够,就是舍不得把自己的钱花在这上面,所以他只转了五十,让邹美竹自己充。
“衣服拿回来了?”邹美竹收个小红包很开心,接过漆洋拎回来的衣服袋子,抽抽鼻子,“这么香,一丛那孩子就是讲究,还喷香水呢。”
漆洋做贼心虚,怕邹美竹突然凑过来往他身上闻,随便应付一句就关门回房间。
站在卧室里,他歪头朝自己肩膀上嗅嗅,又拽着外套闻,牧一丛的味道还在。
就是属狗的。
漆洋揉揉自己的耳朵根,颈脉恬不知耻,还在一鼓一鼓地跳。
第48章
吃饭,见面,接吻。
像一切有规律的事物一样,有一就有二。
尽管漆洋仍不能坦然地将这些行为说成“约会”,但事实就是这样,初春的两个多月,他和牧一丛的约会起码进行了不下五次。
这个数单听起来少,实际每个月刨开固定要带漆星去看病的一周,两三个月满打满算也就八九周。
新的一年开始,各自又都有工作和家里的事情要操持,尤其牧一丛,明显忙了起来。
第三个月漆洋带漆星去别墅,他就没能过来。
最失落的人是邹美竹。
她都盘算好牧一丛再到别墅来看他们,高低得给人做一桌像样的菜,结果等了两三天等了个空。
“一丛这次不过来了?”她眼巴眼望地追着漆洋问。
漆洋正在别墅的后庭院里晒床单,漆星这个月的生理期提前了,一觉睡醒糊了一屁股血,连床垫都浸上了。
“‘一丛’上了。”漆洋好笑地回头看她,“跟人家这么熟了?”
“我都恨不得认他当干儿子。”邹美竹叉起腰,“多好的孩子啊,回回不管见没见面就没空过手。上次那草莓指定也是他送的。”
漆洋对自己这个妈心知肚明,见过几次面的关系,哪就能对牧一丛这么上心上肺。
她就是喜欢住漂亮房子喜欢收礼物,全是以前被漆大海惯出来的毛病,给她套护肤品她高兴,给她带盒草莓她也高兴。
晚上窝在沙发里陪漆星做手帐,漆洋跟牧一丛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微信上聊天,告诉他床垫弄脏的事,问牧一丛是什么牌子,他买一张换上。
牧一丛表示不清楚,但是让漆洋不用在意,别墅平时由管家公司保养,联系他们处理就行。
漆洋又把邹美竹今天的话转述给他。
牧一丛当面说话都蹦不出几句成串的话,打字就更简约:我没意见。
漆洋笑了:没意见给她当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