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宗主与刑堂长老都退场之后。
戏台上的光线便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骤然掐灭,戏园子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戏台上的锣鼓点儿也都偃旗息鼓,不再响起。
整个戏院鸦雀无声,显然,这第一幕大。。。
风从长白山脊刮过,卷起千层雪浪,扑向那座沉睡百年的废庙。金光微弱却执拗,在断垣残壁之下一明一灭,如同呼吸。那不是火,也不是电,而是某种更古老的东西??魂归之引,心灯初燃。
女孩的手仍指向海平线,指尖微微颤抖,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牵引。白素素将她搂紧,声音压得极低:“你说什么?回中国?带回心灯?”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嘴唇轻轻开合,像在复述梦中的话语:
>“灯在石下,血为引,骨为柱,魂不归位,光不永驻。”
白素素心头剧震。她忽然明白??崔九阳并未彻底消散。他的魂魄确实碎裂于影脉之中,化作千万道觉醒的讯号,唤醒了所有被封印的记忆。但那一缕真魂,并未湮灭。他在最后一刻,将自己最核心的一点灵识投向了根源之地:长白山下的祖庙遗址。那是崔家血脉最初的安魂之所,也是“猖神祭”最早被施行的地方。
他把自己变成了灯芯。
可心灯不能独燃。它需要“守灯人”。
而此刻,女孩睁眼,瞳孔泛起淡淡的金色,额心浮现一道极细的红纹,形如断裂的玉珏。
白素素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这不是巧合。这孩子……是崔九阳选中的容器?还是说,她本就是当年那场大火中,唯一活下来的“漏网之女”?那个抱着布偶说“哥哥你会回来吗”的小女孩?
她想起三十年前的档案碎片:樱华学院地下实验记录中,曾有七名孩童被标记为“高共鸣体”,其中六人被献祭,仅一人失踪。官方记录称其死于火灾,尸体未能寻获。
可现在,她就坐在自己怀里。
“你叫什么名字?”白素素轻声问。
女孩怔了怔,似乎连自己也不确定。半晌,她喃喃道:“他们叫我……小满。”
白素素瞳孔一缩。
小满??百年前,崔九阳的母亲,正是名叫崔满娘。传说她临死前以心头血画符,封住了第一座分坛的地脉入口,让儿子得以逃脱追杀。而她的遗言只有五个字:
>“灯灭,我再来。”
难道轮回早已注定?
母亲死后转生为女儿,守护儿子的灵魂归来?
※※※
与此同时,京都御所地下三百米深处。
第七处分坛??影脉中枢终于开始震荡。
这里没有神社,没有香火,只有一座冰冷的金属巨殿,中央悬浮着一颗直径三米的黑色水晶,内部流淌着无数细密光丝,连接着全日本乃至东亚地区的灵能监控节点。这里是“灵枢计划”的真正核心,也是藤原氏掌控千年信仰操控系统的总控台。
警报声尖锐刺耳,红色光芒扫过墙壁。
“第六处分坛已毁,信道污染率达97。8%!”技术员嘶吼,“全国范围内出现大规模记忆复苏现象!超过十二万民众报告梦见‘独臂男子’,且自发传唱同一首歌谣!”
会议室中,几位身着黑袍的老者沉默对坐。他们是“影议会”的最后七席,掌控着从宗教到科技的一切暗流。为首的白发老人缓缓摘下眼镜,声音沙哑:
“他回来了。”
“不可能。”右侧一人冷笑,“崔九阳早在百年前就被钉死在长白山祭坛上,魂魄炼成了第一代猖兵主将。我们亲眼看着他化为灰烬。”
“可你们忘了。”第三人低语,“他师父临终前说过一句话??‘真正的猖兵,不在阵中,而在人心’。”
话音未落,水晶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画面浮现:一片雪原,少年崔九阳跪在血泊中,手中握着半块玉珏,抬头望天,眼中无悲无喜。接着,影像切换至东京湾破船、佐贺神社崩塌、地宫祭坛重现祖训……最后定格在那句无声的宣言:
>**“我死了,但我还在。”**
整个控制室陷入死寂。
良久,白发老者开口:“启动‘终焉协议’。”
“您是说……‘逆轮回’?”有人颤声问。
“没错。”老人闭眼,“唤醒初代天照之子的残魂,注入现任首相体内。用神权覆盖政权,强制重启‘净化程序’。所有觉醒者,一律判定为‘灵疫携带者’,实施区域封锁与集体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