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问鹿捡来一堆柴火,走进破败的木屋内,一股脑投进积着厚灰的灶炉里。
“我看看,火折子是这样子……”啪一下点开火折子,点燃干草,接着把木柴引燃,亮起一团火光,李问鹿这才松了口气。
“呼……累死我了……”
说罢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漏着天光的屋内渐渐亮堂起来,李问鹿回头瞧了瞧垫了层棉布的木板床,楚缘静静的躺在上面,呼吸平稳。
李问鹿揉了揉后腰,思绪又跑回到几个时辰之前。
李问鹿呆呆地坐在地上好一会,耳边只有虫鸣鸟叫,倒在面前的二人一动不动,直到焦急的马儿踩着碎步嘶鸣了一声,灼热的吐息打在头顶,这才回过神来。
“楚!楚姐姐……”李问鹿连滚带爬的跑到二人面前,当即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酸水。
只见那刺客没了头颅,削得平平坦坦的脖子汩汩往外溢血。
李问鹿强忍着恶心,别开那血腥的场面,来到倒地的楚缘的身边,带着哭腔地摇了摇她的身体焦急的问道:“楚姐姐,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右手腕的伤口触目惊心,李问鹿伸出颤抖的指头,小心的贴在楚缘的鼻前。
“呼……太好了……”感受到手指上一丝微弱的热流,李问鹿松了口气。
但这里不宜久留,李问鹿牵来马匹,将青剑和剑鞘捡了回来,挂在马背上,虽然身形还瘦小,李问鹿也是用了吃奶的劲,勉强撑起楚缘的上身,也不知马儿是读懂了李问鹿心思,竟然半蹲了下来。
李问鹿嘿呀一声,将楚缘搭在马背上,接着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其伏在马上,轻拍了两下马儿,骏马呼哧一声,四肢用力,将二人托起。
李问鹿坐在楚缘身后,伸长了手臂接过马鞍,轻驾一声,马儿迈着步伐立刻离开了此处,带起一阵快风,飞扬的尘土里,那刺客的脑袋上眼睛蹬的通圆,留在原地死不瞑目。
李问鹿带着昏迷的楚缘沿着林路头也不回的奔驰,即使楚缘趴在李问鹿身前,弹性的翘臀不时就撞击在分开的胯部,李问鹿也无暇顾及了,也不知逃了多远,马儿才渐渐慢了下来,瞧见不远处有做残败的木屋,便想到此处稍作歇息。
忙完这一些,李问鹿才觉得浑身酸痛,但也来不及歇息,在将楚姐姐搬到床上时,依稀听到微弱的声音,楚缘嘴唇微动,李问鹿大概就听到“布囊……药……”之类的话。
事不宜迟,李问鹿从马上拿下楚缘的布囊,回到屋中打开。
“咦?”一块烫金的行牌吸引了李问鹿的注意,拿起一看,上面写着“平宣”二字。
“平宣……”李问鹿自言自语:“难道是那个平宣侯吗?”
李问鹿想起了父王在他面前赞扬过的那个英勇侯爷,几次平定边境战乱,杀敌无数。“楚姐姐怎么会有他的行牌?”
李问鹿歪了歪脑袋,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又一阵翻找,掏出两瓶像是装药的瓷瓶。
“难道是这个?”李问鹿晃了晃瓷瓶,里面滴荡出水声。
拿起一瓶啵的一声打开瓶盖,李问鹿摊开手掌往手心倒了一小滩药液,只见入手湿凉的是一团略显黏腻,其中泛着白絮的浆液事物。
李问鹿皱了皱眉头,不知怎的总觉得恶心,好奇的拿到面前,用鼻子嗅了一嗅。
“呕~”李问鹿忙别过脑袋干呕了一声,手上一松,瓷瓶直直摔在地上,七零八碎。
“咦惹!”李问鹿嫌弃的扯过一把枯叶,赶紧擦拭手心的浆液,心中闷闷道:“这……这不就是那白色的尿尿嘛……”
李问鹿在告知母亲和小姨自己睡梦中尿出白尿之前,自己就好奇的观察过着滚烫的浆汁,除了浓稠浊白,还散发着浓浓的腥味,李问鹿只觉得难闻,想着是小鸟坏掉了,这才半夜找母亲哭诉。
如今李问鹿也从母亲和小姨口中得知这是男孩子长大的标志,而现在手心里的,肯定是另一个人的体液,这才让李问鹿觉得恶心。
再怎么说,李问鹿也是个男人,对其他同性的味道,自然是先天的敏感,连那白浊的药水里,清凉通透的成分,也给忽略了。
“咳……咳……”床板上的楚缘轻微的咳嗽了两声。
李问鹿忙凑上前来:“楚姐姐,你还好吗?”
楚缘意识昏迷,只是嘴唇嗡动:“布囊……药……”
“药……”李问鹿回头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碎成一片的瓷瓶,只剩下桌上还留下一瓶完好的,但是……
李问鹿面色有些古怪,难道那真的是药吗?
楚缘又咳嗽了起来,却带出了一丝血沫。
李问鹿见状,也不管那么多了,拿过最后一瓶药来,躲开鼻子,掀开瓷瓶盖儿,凑近楚缘鲜红的嘴唇,缓缓倒下药汁。
“咕噜……咕噜……”楚缘喉口下意识的蠕动,将倒进口中的白浊浆汁吞入喉中。
李问鹿倒干最后一滴药水,将瓷瓶扔到角落,从布囊里拿出一张手绢,正要为楚缘擦拭,楚缘却难受似的扭动起来。
“这……这是怎么了?”李问鹿有些心慌,焦急的扑到楚缘身边。“呃……哈啊……”
只见楚缘面色艰苦,身体抖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