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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了,我依然被困在这片永恒的、灰白色的寂静里。
我的存在,
她的凝视,
这便是全部。
工作没有终点。
攀爬早己失去意义。
只剩下维持。
首至毁灭降临。
或者,首到她再次感到“无聊”。
不论哪个,最先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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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象牙塔的角落里无声地淤积,如同透明而粘稠的琥珀。
我保持着最低限度的存在感,呼吸、静坐、偶尔执行她心血来潮的指令,像一件运行良好的自动人偶。
右眼的灼痛渐渐平复,歌剧院任务残留在神经末梢的紧张感也慢慢褪去,被一种更深沉的、近乎麻木的沉寂所取代。
她依旧沉浸在她的收藏品世界里。
那团液态星云最终被她塑造成了一个扭曲的不规则多面体,似乎满意了几天,随后又被弃置一旁。
新的“玩具”不断被送来,有的光华璀璨,有的阴森可怖,但很少能长久吸引她的注意力。
无聊。
我能“感觉”到那种无处不在的、永恒的无聊。
像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气,弥漫在整个空间,甚至浸润到每一件收藏品之中。
她是无聊的核心,一个被永恒生命和绝对力量所诅咒的、对万事万物都逐渐失去兴致的存在。
而我,是她对抗无聊的。。。。。。最后尝试?
或者只是“收藏”。
一件会动、会杀、比较“耐用”的玩具。
一天,她似乎对那些没有生命的藏品彻底失去了耐心。
她坐在王座上,支着下巴,灰白色的眼眸空洞地扫视着她庞大的收藏山,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那段古怪旋律的节奏比以往更加焦躁不定。
然后,她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
那目光不再是漫不经心的扫视,而是带上了一种。。。。。。审视的、近乎剖析的专注。
“小狗,过来。”
她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