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山贼形容枯槁,两眼无神,颤抖的双手举着把破锄头,也不搭理那些逃荒的百姓,只挡在大道中间大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程风看着那四肢战战兢兢的山贼,一句话都不说,就等那山贼把口号喊完,可等了半天,竟然没了下文。
程风好奇了,看着那个山贼头目问道:“你口号没喊完呢,怎么就停了?”
山贼额头顿时往外冒汗,那浑身上下的肉抖得更严重了,声音都是打着波浪纹:“啥,啥,啥情况?什么口号没,没,没喊完?”
程风冷笑一声:“你应该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敢说个不字,管杀不管埋。”
那山贼头目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对……对,敢,敢,敢说个不字,管杀不,不,不管埋。”他虽然嘴上喊着狠话,可双腿却止不住地打颤。
程风身边的护卫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程风勒住缰绳,怕马上前踩踏到人,
仔细观察这群山贼,怎么看怎么也不像个正经的山贼:“各位好汉,你们应该看得清楚,我们的人比你们多了好几倍,而且还个个带刀。你们怎么这么的想不开?敢出来打劫我们?”
山贼头目:“我们就是看见你们人多才来打劫你们的,咋啦?不行啊?有本事把我们全杀了,算你们狠。”
程风无语摇头:“看你们应该很长时间都没有吃饭,这拿着农具的手都是抖的,一看你们就没有抢过人,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要上来找死。”
领头的把脖子一梗,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们就找死啦,你不服就砍死我们,奶奶的,实在是饿得不行了,说话都费劲。”
程风叹了口气,看着为首的山贼:“你们这些人,看来是真的不想活了。人都被逼到如此的程度,还未造反也是难得。
给我说说吧。为何不好好在家种地,要当这送死的假山贼?好好跟我说说,也许我能我能帮上你呢。”
山贼头目看唬不住对方,只能哭丧着脸道:“这旱灾闹得,地里颗粒无收,官府还催着交粮纳税,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这才到这里来劫道。
看见你们这么长的车队,一定是带有粮食的,所以才来打劫你们。
要么就给我们一些吃的,让我们多活几天。要么就杀了我们,一了百了。
唉,想多说几句话也没力气,是给我们一口吃的,还是把我们都杀了,你们看着办吧。”
程风听了,心里一阵的发酸:“唉,算了,今天算你们运气好,命不该绝,遇着我这个心慈手软的好人。
正好我又带有些粮食,可以先给你们做顿清粥喝,等你们有了一些力气咱们再聊。
曹金虎,让大家都停下来埋锅造饭,煮粥,请乡亲们吃顿清粥代表心意。”
“是,马上安排,吕俊豪马上安排人手埋锅做饭,煮粥。”
“是。”吕俊豪转身大喊:“队长有令,护卫队全体人员就地休息,负责警卫的保护好马车,不要让人靠近,其余人等寻找合适的地方,埋锅煮粥,请乡亲们吃一顿。”
众护卫得令,留下了大半的人员,保护马车的安全,只出来二百多人,各位从马车上抬下一口大锅,开始就地挖坑造饭。
吕俊豪下令埋锅造饭的声音很大,命令传得很远,那些躲藏在远处的流民都听得清清楚楚。
流民们原本都离大少的车队远远的,都怕双方动起手来,把自己给误伤了,现在一见那帮假山贼不但没被杀,反而还能得到一口饭吃,纷纷激动起来。
藏在各处的那些流民,为了这一口吃的,也是顾不上小命的。几百号人扶老携幼的就围了上来,在距离车队百十步的地方呼啦啦跪了一片。
“求善人开恩,别给我们一口吃的吧,我们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过一粒粮食了。”
“求善人开恩,救救我们吧。”
曹金虎抬手大喊:“乡亲们不用磕头,我家少爷说了,今日在场的乡亲人人有份,所有的人都能得到一碗粥喝。”
曹金虎这一嗓子喊得,所有的流民都安静了下来,那空洞的眼睛里,有了一丝丝的光。
很快,大锅里的粥煮好了,虽说那粥煮得有些清汤寡水并不浓稠,但是盐味却是十足。
毕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天没进过食物,大少也怕粥太稠,把人胀死,闻着那香喷喷的气味,流民们有些骚动不安“。
但是看着那一把把明晃晃的刀,饥饿难耐的流民还是忍住了上去抢食的冲动。又等了好长的时间,那粥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护卫们这才示意让流民们按男女分开,各自排队领粥。
也许是流民本来就安分守己,又或者是那明晃晃的刀,着实没人愿意招惹。
流民们很是听话,诸位们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老老实实的排队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