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亭望着谢莹脸上那抹疑惑,缓缓解释道:
“莹儿,你可知道,我平生最佩服的是谁吗?”
谢莹听后默默思考。
这门亲事本是家族安排,她心中在最开始既有期待也有忐忑。
期待的是,每个女子都渴望遇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
忐忑的是,九大姓中的男子往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行径令人不齿,暗地里行畜生之事,脱离了谢府又入了“虎口”。
然而,她与司马亭初见便钟情于彼此,心心相惜。
司马亭毫无高门贵族的傲慢德行,反而一副热心肠,处处守礼。
他们二人互赠汗襟,以表深情,即便司马亭远赴剑南道,也时常寄信回来,诉说思念。
谢莹微微一笑,显然对司马亭的趣事也颇为了解,她轻声道:
“那我就猜猜看,亭哥最佩服的人中,应该有三位。”
“哦,说来听听!”
谢莹眼中闪烁着光芒
“一位嘛,自然是哪位书院的二先生,一笔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
“天下人说他,剑也无敌,字也无敌。一甲子前的江湖一半的风流都入了他的三尺剑中。”
司马亭闻言,不禁点头笑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一剑当空又飞去,洞庭惊起老龙眠。二先生确实是我司马亭极为佩服之人。只可惜,那般疏狂之人,如今却缠绵病榻,令人扼腕叹息。”
“一甲子的江湖,不用看任何人,只需要看那一袭青衫御剑过江,江湖多少红颜美人都为其落下了伤心泪。”
谢莹继续道:“还有一位的话,我猜应该是三先生。”
“三十年鸿业说与山鬼听,诗万,酒千觞,几曾著眼看侯王。”
“三先生的的诗写尽了春秋三千年,只身便可做逍遥游。”
司马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敬意,但他还是摇了摇头,略带遗憾地说道:
“三先生的诗,我是极喜欢的。只可惜,我生于大齐权贵之家,未曾有过三先生那般跌宕起伏、游历诸国的经历,自然难以全然理解他的心境。”
谢莹闻言,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思索。她深知司马亭出身司马家嫡系,自幼锦衣玉食,是钟鸣鼎食之家熏陶出的贵公子。
除了这几人谁又当得起他的憧憬。
司马亭没有卖关子,而是满怀敬意地说道:
“我此生最为崇拜之人,不在当世,但他的名字却流传千古。”
“6沉,6神洲。”
“战国三千年,又历经燕国、大唐、乱国的一千年,历史上始终绕不开这个名字。从此人出现之后,推到前人没有他的才能,推及后人没有他的胸襟。”
“权利走到了人间极致,不贪一点富贵,武力也是人间真无敌,可是他过天门而不如,最后选择老死山中。”
“少保踏破贺兰山阙,不取人间龙中,我司马亭没有这个才能和豪气,只敢
说,斩除顽恶还车驾,不问登坛万户侯。”
“我司马亭虽没有少保千分之一的境界,却也心驰神往。”
谢莹默默拉着司马亭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道:
“亭哥,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无需与他人比较。”
司马亭闻言,倒是爽朗一笑。
他话锋一转,关切地问道:“莹儿,那你在谢府之中,还有谁人亲近,让你放心不下呢?”
谢莹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愣,神色变得有些黯然。
她的生母在谢府地位低下,不得宠幸,因此她在谢府的小时的日子过得凄惨而屈辱,要不是她早早就被谢家的宗族点下联姻之事,处境只会更加不妙。
她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