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多年来,一直未有下过花魁。
这是旁人求不来的福分。
“那姐姐你有苏云公子相助,怕什么了?”
胡芸娘轻轻摇头,忧虑地说:“苏公子确实不缺银子,但楼中的姐妹背后都有汴京的大金主支持。我还是根基太浅,上面的姐姐们都是坐过一两年花魁的主儿,在人脉上我确实比不上她们。”
“而且,听说今年下面的姐妹中有几位还得到了金子叹老先生的风评。”
迎春看着胡芸娘紧锁的眉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楼中花魁之位只有七个,而霓凰姐姐已经稳稳占据了一席。
上面的三位更是已经连续两届蝉联,下面的姐妹也是个个对花魁之位“虎视眈眈”。
女子不仅是爱慕虚荣,也是为了利。
迎春想了想,提议道:
“要不,我们再去求取几篇书院的先生写的诗词?”
胡芸娘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难啊,书院里那些有名望学识的人,都不喜欢我们这种烟花之地,而且他们怕是难见。”
胡芸娘突然想到了谢府的那位少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他一个庶子,能有多少才华呢?
不过,上次他写在纸上的残句确实极为出彩,就是不知道全词如何。
这花魁的诗词,可不是随便写写就能成的,必须要与花魁的名号相契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嬷嬷的传话声:“芸娘,苏云公子来了。”
“知道了!”
胡芸娘今日特意早起,便是为了苏云要在月华轩举办“诗会赏”一事。
月华轩不同于一般的烟花之地,它更偏向于文雅,是大齐文人雅士聚集之地,押妓成风在此也被视为一种雅事。
诗社为了扬名,大多会选择在西厢楼这样的女子传颂、商客云集之地举办。
胡芸娘精心打扮,将脸上的忧愁掩饰得无影无踪,恢复了那个明艳照人的“汴京十八家”的花魁风采。
她来到月华楼,现苏云已经在一楼大堂中等候。
苏云身边簇拥着谢轩以及一众草堂诗社的大姓子弟,他们气势不凡,显然是为了这场“诗会赏”而来。
苏云今日不惜重金,月华轩也十分知趣,早早地将一楼大堂的说书唱戏舞台留了出来,供他们使用。
苏云登上舞台,小厮们立刻敲锣打鼓,引来众人的围观。
二楼、三楼……一层层的走廊上都挤满了趴在围栏上好奇张望的观众。他们身边都陪着温婉的女子,温软入怀,享受着这份惬意与雅趣。
观众们对这样的流传并不陌生,尤其是当戏台上拉起红布。
上面赫然写着“草堂诗社”四个大字时。
诗社之事在汴京已经成风,尤其是这些九大姓的子弟,最是喜欢。
这“草堂诗社”也有几分名气,算不得好的,有着“钱袋子诗社”,“砸银子诗社”的雅号。
楼上楼下倒是热闹。
胡芸娘在一道道目光下,盈盈走上舞台。
边上众人已经开始欢呼其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