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清和合上电脑,“你跟他才相处一天,就喜欢上了?”祁连急不可待道,“你不懂!真爱降临都是猝不及防的,那脸,那身材,那智商,极品中的极品!我要是不早点下手,被人抢先了怎么办?!”已经给宫华岁量了结婚戒指尺寸的迟清和:……“他不行,换一个。”“不行!”祁连惊呼出声,引得宫华岁疑惑朝他这个方向看来。祁连打哈哈,“没事没事,迟总说要给我们加热外卖呢,这种事怎么能让他来呢,even,我们一起吧。”此话一出,迟清和听出祁连是不打算放弃了,想再说些什么,祁连已经站起来,往宫华岁走去。眼神还带了莫名的坚定和疼爱??祁连心想,不行就不行吧,反正他也有把,不会亏待even的。情不自禁沉肩挺胸,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甚至为了显示强壮,一只手提起五个外卖袋,迈着兵一样的步伐,嘿咻嘿咻地往厨房走去。宫华岁将剩下的外卖提上,“我去帮他。”没等迟清和回应,快步往厨房跑去。厨房是全透明玻璃包裹,从客厅看去,两人相视而笑,交流甚欢。祁连身量稍低,需要仰着头才能跟宫华岁说话。而这个动作,恰好能让灯光照亮他整张脸,软嫩清秀的脸蛋上还有点婴儿肥,稚嫩又青涩,眉眼弯弯朝人看来时,是全心全意的依赖,让人止不住心生好感。或许是下午相处不错,宫华岁对祁连明显不一样,谈到一半还能讲几个冷笑话。祁连捧场,哈哈笑不停。小小空间内流转的尽是温馨自然的气氛。迟清和眨了眨眼睛,即便没有半点吃醋的感觉,却总是忍不住想要盯着两人,想听听他们谈什么,想……还想干什么?迟清和眼底闪过一丝迷茫,捂住胸口,心脏的跳动持续规律,没有错乱的痕迹。某一刻,他想逃离这个地方。哪怕背过身,躲进洗手间、阳台、衣柜……各种逼仄,却能让他安定的角落。茶几上还放着奶茶,他不知处于何种心思,打破了原本清淡少甜的口味,选了里面最甜最腻的奶茶。只一口,喉咙连接食管,都像被黏腻的藤蔓划过,勾着他呕吐的反射神经,一点点将他镇定冷静的面具吞噬。“哐——”放下奶茶,弯腰捂着嘴巴,快速往洗手间跑去。他的动作刻意放轻,连声音也是,宫华岁还是注意到了,下意识想追过去看。才迈出两步,脑子蓦地闪过一道念头。他追上去有什么用呢?光是触碰牵手,清和都在抗拒他。望向他的眼神里,不仅没有半点爱意,连厌恶恶心都藏不好。何必一遍又一遍自讨苦吃……可这个念头也只让他停顿了半秒,再回过神时,他已经站到洗手间前,准备敲门。水声混着压抑痛苦的咳嗽声萦绕耳畔,手像是被时间凝固住,悬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这一瞬,宫华岁恍惚觉得,横隔在两人面前的,不再是眼前这道薄薄的门,而是穿透云层的高山雪水。走向清和的每一步,不是距离缩进的希望,而是缺氧、绝望、精疲力尽,永远没有尽头,永远不可攀越。因为曾经说过会永远爱他的清和,被深深地封在千万米冰层之下,他找不到的,哪怕耗尽他的余生,也找不到的……迟清和再回到客厅时,房间内只剩下一人。“宫华岁呢?”祁连烤串啃得正欢,囫囵把嘴里的肉咽下去,“王导临时给他加了场戏,他正赶过去呢。”迟清和走过来,往茶几上看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祁连停下往嘴里塞炸鸡的动作,抽纸巾把手擦干净,从移动小架子底层拿出奶茶。“是在找这个吗?”外卖拆开后,尤其是烤鸡,蛋糕,特别占地方,桌上根本没地方放,他就把喝的都塞到架子上了。奶茶没插吸管,不是他喝的那杯。迟清和不由地把视线落在祁连身前那杯。果茶。也不是他的。祁连见迟清和迟迟不接,还以为他不喜欢芋泥红茶口味,照着宫华岁在厨房随口跟他聊的几句,挑了杯红豆最多的。迟清和接了,但表情看着还是不大对劲,他指着茶几角落的薯条盒。“这里之前放了杯的,我喝过……”“唔——咳咳咳——”祁连呛到,砸着胸口刚平复下来,语无伦次地道歉。“对不起啊小迟总,even晚饭没吃,走得又急,我就随手给他递了一杯,没想到那杯是你的,你……他……要不我重新给你买一杯?”迟清和沉默着,既没答应他,又没拒绝他,祁连更慌了。祁连表面不着调,胆子大得连老板都敢打趣,实则都是有把握分寸的。他知道一旦越界,惹迟清和不高兴,他的下场绝不会好。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是直接点了三座城,先是把公司高层送进去好几批,人员大换血。收购公司也跟大鱼吃小鱼一样,隔几天就吞一个,账上的钱用得比烧还快。起初,圈里人都在隔岸观火,看好戏,等永星传媒资金链断裂,他们再来一个黄雀在后。可事实是,永星传媒不仅没垮,旗下收购的公司还接连出了好几个大爆剧,赚得盆满钵满,公司股价也跟着连番涨停。“迟清和”三个字横空出世,以绝对的实力和残暴的风格,在商圈占据高位。大刀阔斧的吞并改革和不留丝毫余地的手法,与他父亲迟遇当初强势介入上层社会的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宴会上遇到,大家都会默契地赞道不愧是两父子。私底下却是忌惮,生怕哪天不顺心,那把不分敌我的大刀就割到自己了。祁连就一普普通通演戏的,家里除了有个没用的失踪大哥,和在演艺圈拼搏十年攒下的积蓄,啥也没了。但他够聪明,懂人事,所以才能在一大群艺人中被选中,跟在迟清和身边。现在好了,触逆鳞了,完了完了完了!就在祁连想着要怎么补救时,迟清和却叹了口气。“我不是怪兽,不会吃人,别那么紧张。”祁连嗫嚅,“你不是很讨厌自己的东西被碰嘛?”“你听谁说的?”“我……猜的,有洁癖的人不都这样吗?”迟清和又叹了口气,“轻度洁癖,没那么严重。”祁连往垃圾桶瞅了眼,全是擦沙发用的消毒湿巾,对轻度洁癖保持怀疑态度。随后又想到自己颇为精彩的感情经历,祁连拐着弯打探,“那迟总,那你有心理洁癖吗?”“心理洁癖?”祁连壮着胆子开口,“我就跟你摊牌了,我有三个前任!”“所以?”迟清和的语调染上几分疑惑。“所以你不会觉得我那啥,海王吗?就是……跟那么多男的玩过。”迟清和无奈,“你朋友会介意吗?”祁连捏着下巴回道,“有些会,有些不会吧。”“嗯,那我就属于不会那一类。”迟清和眉眼渐渐柔和下来,指尖动了动,还是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软软蓬蓬的,跟想象中一样好摸。小棉花。“迟总……你别这么笑……我现在可是心有所属的!”祁连匆忙移开视线,磕磕巴巴道。“心有所属?even?”“是啊。”“那可能不行哦。”“为什么。”迟清和面色平静,说出的话却足以把祁连炸翻。“因为我要跟他订婚了。”祁连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幻听,又问了一遍。“半年内吧,我会跟他求婚。”祁连眼睛瞪着,嘴巴张着,整张脸都写满了不可置信。“啊?啊啊啊!你们两个!啊?你们……怎么……怎么……”祁连突然想到刚才迟清和说even不行的事,话锋一转,挤眉弄眼地凑近迟清和。“你们俩做过没?”情绪转变太快,跳脱的仿佛两个人。迟清和愣住片刻,“还没。”祁连没绷住表情,“你们俩天菜,成天面对面看着,一点欲望都没有?额不对,都没那啥过,你怎么知道even不行?”“我没说过他不行,我当时的意思是……”迟清和说,“你不能选他。”祁连起哄,“怪不得even中午说有事要跟你单独谈谈,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中午在化妆间干坏事了吧。”迟清和垂下眼睫,冷静道,“不会。商业联姻,他玩他的,我玩我的。”“商业?联姻?那宫华岁家里也很有钱喽!”祁连搓搓手,“那我还可以抱他大腿嘛?”迟清和知道祁连在开玩笑,弹了一下他的脑瓜子,“有我还不够?”“双重保险嘛~”祁连弯弯眼睛,朝他不设防笑道,“而且你不在的时候,我还可以帮你看着他,我的cp绝对不能散!”迟清和握着手里的红豆奶茶,良久,才很轻很轻的嗯了一声。“再帮我做件事吧。”祁连兴致极高的做出一个军礼,“使命必达!”:()惊!谁家小绿茶一米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