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我待会儿是真有事,没骗你。”迟清和神色不变,掀起眼皮,墨黑的眼睛尽是坦荡直白的情绪。仅仅一眼,主动权更迭。宫华岁被烫到般,慌乱移开视线。他不能承认自己刚才在偷听,不想让清和讨厌他,只能执拗着僵持着,期待清和能将真相说给他听。哪怕是他不爱听的真相。迟清和目光始终落在宫华岁通红的眼尾,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话落,宫华岁呼吸一窒,压在门板上的手猛地握紧,他强装镇定,“清和,你在转移话题。”“好吧,我承认,我骗了你,下午在这有饭局,我明天才走。”迟清和顿住,想了又想,还是将厌恶脏东西的事实咽回去。“你失眠挺严重的,我不想打扰你,所以才拒绝跟你一起住,你别多想。”宫华岁听完,脸色并未好多少,却还是慢吞吞地挪开手,打算让迟清和离开。“原来是这样啊,是我太敏感了。”迟清和心中莫名觉得不痛快,尤其是看到宫华岁再次酝酿起水雾的眼睛。“不许哭。”“我没哭!”宫华岁颤抖着,力图用更大的声音掩盖哭腔。那股无端的气越压越重,迟清和罕见地情绪外泄,眉心浮现出一丝烦躁和郁闷,声音不可避免地染上渗人的戾气。“宫华岁,你当我瞎吗,别让我说第二遍,再哭我给你眼睛挖了!”闻言,宫华岁非但没收住,还装作被吓到的模样,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哒哒哒往下掉。但他怕迟清和看见,咬着嘴唇飞快转过身,欲盖弥彰地说自己眼睛进沙子了,不是故意哭给他看的。迟清和气笑了,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脑海里的某根弦也拉得很紧,似乎只要宫华岁再刺激他,他就能做出失控的举动。这里不能再待了。迟清和深吸一口气,顷刻间,就将怒气收拢了,“抱歉,我吓到你了,我还有约,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说罢,拧开房门,逃似的走了。而宫华岁则在那扇门关上的瞬间,表情瞬间转冷。满屋暖白的光线落在他身上,都无法消解他满身的寒气,高大利落的身材在这一刻,撕下柔弱面具,露出本真原始的凶残狠厉。他微微抬起头,猩红血色的眼睛厌弃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没用。”……迟清和从化妆间出来后,没走几步又被另一个人缠上。许一楠像是等了好久,才打了句招呼,便脚下一歪,尖叫扑进迟清和怀里。见迟清和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她快速朝某角落使眼色,假装腿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搂上青年的腰。刚站稳脚跟,她就自觉地挪开距离,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迟总,都怪我没站好。”右锁骨处隐隐作痛,迟清和佯装不在意地摆摆手。许一楠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柔柔笑道,“我是来找您谈今早撞车的事,说起来怪难为情的,毕竟是我们撞的你,怎么能让你来掏钱包呢?”“我没时间等交警到,仅此而已。”迟清和看了眼手表,“如果你想赔偿,也可以找我的助理,还有问题吗?”许一楠吃了闭门羹,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迟清和没那么多时间陪她浪费,颔首示意一番后,快步往外走去。许一楠气得牙痒痒,高跟鞋踩在地上嗒嗒作响。“不就有点小钱吗,有什么好拽的!”这时,身后突然冒出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你在骂谁。”许一楠吓了一跳,转身看到是宫华岁,熟练地夹起嗓子,嗔怪,“你怎么走路都没声。”注意到宫华岁还未褪下红晕的眼角,有点想到两人单独在化妆室待着,心中骤然有了几分同情。她说呢,之前有段时间宫华岁的风评很差,原来是惹怒金主了。现在应该是又哄回来了,技术不错嘛,居然还能让金主亲自跑到现场给他撑腰。”还能骂谁,不就你那个老板吗,心高气傲的,你在他手底下,没少受欺负吧。”宫华岁淡笑不语,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忧伤。许一楠欲言又止地拍了拍他的背,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他。“咱们这一行图钱就够了,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还真陷进去了?姐姐告诉你,没用的,像他们这群富二代玩得可花的,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别傻了。”宫华岁绷紧眼皮,默默将许一楠的手挪开,“他只有我一个,我不傻。”许一楠:“……”d,死恋爱脑,滚出去!天色逐渐暗下,排排路灯将城市再次照亮。酒店套房内。迟清和盘腿窝在沙发上,手指噼里啪啦敲击着膝盖上的键盘,速度快到舞出残影。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他看也不看,直接放下电脑,往门口走去。“您好先生,你的外卖。”“谢谢。”迟清和拎着沉甸甸的外卖回到客厅。此时,茶几上已经堆满外卖袋子,都没地放。迟清和从窗台边找了个三层的小移动架,挪过来,专门放外卖。现在快九点。距离祁连跟他约定的时间,已经超时整整1小时。刚想着要不要打电话过去,门锁嘀的落下,祁连刷卡进来。与此同时,还有他难掩激动的大嗓门。“亲爱的亲爱的!我回来啦!”虽然知道祁连这句亲爱的是叫外卖,可迟清和听着,还是不舒服。“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刚抬起头,就注意到紧跟在祁连身后的高大青年。“清和,好巧哦。”宫华岁咧着嘴,开心地挥手打招呼。迟清和的食指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平淡道,“是……挺巧的。”祁连换好鞋,跟炮弹一样冲进客厅,duang的一下,坐地毯上。一边开电视,一边撕外卖袋,嘴上也不闲着,跟迟清和大夸特夸宫华岁。“迟总,你应该早点把even介绍给我的,他真的是太可爱了!最关键的是,悟性超高,我今天下午教他演戏,一点就通!哇哦,你都不知道有多爽!”说着说着,他像是想起什么,脸颊通红,突然噤了声,做贼似的往宫华岁那瞥一眼,见对方被电视吸引注意,没工夫搭理他,松了口气。跟蜗牛一样挪到迟清和身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娇羞问道。“宫华岁是gay吗?”迟清和指尖微动,“你对他有意思?”祁连脸更红了,眼神慌乱,根本不敢往宫华岁那个方向瞟。“我表现得不明显吗?”:()惊!谁家小绿茶一米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