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差点儿就走出医院了——差点儿,要不是布鲁斯临时决定陪提姆来医院看望他。
马特不甘心地辩解,“我可以在家继续这些康复训练,待在这里只是浪费医疗资源。”
提姆像只炸毛的猫,“浪费?到底谁是医生,我怎么没看见你的医生执业证?”
布鲁斯也跟着帮腔,“成年人要做出好榜样,遵医嘱才好得快。”
“韦恩先生,你不是有个董事会要开吗?这样让其他人干等着不好吧。”
布鲁斯对提姆促狭地一笑,“有人恼羞成怒了。提姆,有时候还是得顾忌点大人的脸面,明白吗?”
丢了脸的大人有点破防,既然不能离开医院,马特只能靠在医院里四处溜达增加运动量。
住院部里收治了一个被包成木乃伊的车祸患者,据说几个月前刚入院时身上多处骨折和烧伤,医生们都把他当医学奇迹看,没人能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后还活着。
马特溜进这个年轻无名氏的病房,他没有亲属来探望,除了护士很少有人再进来,相对清净一点。
马特坐在椅子上,把自己调整成舒服的姿势,假装对着病人而不是空气说话,“我不能说提姆的坏话,他人太好了。所以……布鲁斯·韦恩是个软蛋。他受伤了就可以不看医生,而我就不行。这是区别对待,非常不好。”
马特用脚夹住病房里的水壶,开始做抬腿运动,“一只蝙蝠侠,两只蝙蝠侠,三只蝙蝠侠,……”
做完200只蝙蝠侠后,他躺在地上举起腿,把壶放在脚上保持平衡后,弯曲膝盖,“一只罗鸟,两只罗宾鸟,三只罗宾鸟……”
做到第136只罗宾鸟的时候,护士进来了,马特一溜烟滚进床底下。
“奇怪,我还以为看见人影了……”护士小声嘀咕着离开。
不,女士,只是我,一个在病房里运动的疯子。
马特把水壶放回原处。明天见,无名氏的植物人先生。
等到马特终于得到医生的许可出院后,他还是没有醒。临走前,马特在他床头放下一支百合作为送别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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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和罗宾配合得更默契了,看来在夜魔侠缺席街头的这些日子里,提姆找到了应对布鲁斯的方法。
夜魔侠一边用一只耳朵倾听罗宾周边的动静,一边半心半意地恐吓一些帮派底层,他们逃走的速度相当快,看看肾上腺素的神奇力量吧。
在这个荒废的坟场,守墓人的小屋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实验室,里面的人以为自己是绝命毒师的主角,挥洒着实际上并没有的化学天赋,源源不断地制造着垃圾毒害世界。
他们不足为惧,可怕的是一墙之隔借着这些人的掩护,使用废料制造炸弹的反社会分子。他叫约翰,一个非常大众化的名字,约翰决心用一场宏大的连环爆炸让世界记住他的名字。
他已经把10个炸弹铺设在了哥谭地下旧地铁的隧道里,形成一个倒五角星,寓意哥谭即地狱,只剩一个最大的计划放在最中间的没有完成。
听起来很荒谬,但这些信息是约翰自己发给电视台的预告。每完成一个炸弹的铺设,他就匿名发送一封“给哥谭市民的信”,落款是约翰·史密斯,医院通常给无名氏记录的名字。
这已经持续将近一年的时间,他的爆炸预告信也从黄金时段播放挪到了三更半夜。没人再相信约翰会真的这么做,“只是个恶作剧罢了。”人们这样说。
但路德维希不这么想。在报纸专栏里,他对记者表达了隐晦的担忧,并坚持这些来历不明的信可能是一个巨大的谜语。
路德维希的言论没有受到重视,还有人认为他是为了下一本解谜游戏的书预热。
夜魔侠只是抱着排除风险的目的而来,没成想真的如路德维希所言,爆炸犯的隐藏地“栖于亡者之中”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坟场。
约翰一定过着还不错的生活,他本人的气味很淡,说明还没窘迫到住在荒郊野外,今明两天都是工作日,他不在这里待着有可能是有一份固定工作——又或者是去铺设最后一枚炸弹了——夜魔侠打开小屋里火药味最浓的箱子,里面是空的。
他把小屋里所有的箱子全都打开,双手疯狂地摸索里面的内容物,空的,全是空的。
啊,该死,今天是撒旦出来狂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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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魔侠随便顺走一个店老板的智能机,今晚他只携带了能打电话的一次性手机,而且他会给老板还回去的。
路德维希在专栏文章里只留下了他的邮箱地址,夜魔侠的手指从来没移动得这么快过,他给路德维希概述了现在的情况,咨询下一步该怎么做,如何找到隐藏的炸弹,然后发送了邮件。。
整整11个地方,夜魔侠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完成这项任务,他必须联络到蝙蝠侠,否则就是戈登局长,能够组织足够的人力同时到达这些地点。